春山夜月 於良史


春山多勝事(美好的事物或者是齋戒),賞玩獨忘歸。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

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鳴鐘處,樓臺深翠微。


此詩是於良史的一首禪詩。

“芳菲,今日是有齋戒嗎?爲何要來這深山綠蔭處?”於良史對芳菲問道。

“良史,帶你來玩月啊!玩月宜深山。”芳菲一直牽着良史的手,恐二人丟掉什麼。良史把花兒插到了芳菲的髮髻上,又道“摘花宜插發,採柏動裙掬”,芳菲停滯了一下,“這句送給妻子還好,送給獨居的也好,居然送我”,於良史不再言語,而是望着周圍的林木山草發起了呆,山風凌過,山草左右向兩邊起伏着。芳菲望着那花樹,應該是夜合花,最守時的花兒,從不姍姍來遲。


“良史,你等我一下”,良史只見芳菲快步跑進了高草叢中,夜合花落了幾朵。再去尋她的腳步時,發現芳菲正於溪邊花草池塘邊玩着水,上襦已經溼透,露出明晰的腰線,而後她又搗起了絲衣,發出杵子碰石頭的聲音。於良史尋了她好久,也只見到露着後背與秀髮的芳菲。“芳,春山夜涼的,不要在這裏玩水了”,說罷芳菲披上了自己的溼衣服。而於良史又幫其披上了自己的藍色絹衣,自己在一旁有些輕寒。芳菲略回過頭來看他,又發現草叢中有很多的魚兒,“我們是放生還是食兮?”於良史把芳菲的魚放下又道“這裏沒有鍋碗瓢甕的,喫魚不是很無良嗎,于山中神仙蛟龍得罪”,芳菲無奈也只能把旁邊的生靈也放生了。


月光灑在二人的臉上,芳菲見於良史是那麼的英俊,臉頰又是那麼線條清晰,於良史見芳菲亦是,二人忽而同躺臥到了深草中。芳菲枕着他的臂膀,“這樣習慣嗎?”於良史問道,二人又一起微笑着都沒有笑出聲音。


芳菲起身去用池塘水洗臉,試圖清醒些,先是打碎了水面的鏡月,捧一掊水又發現月兒仍在手中。“何夜無月?怎麼明月卻同人別離亦或是‘月行卻與人相隨”。於良史也起身,發現芳菲捧月光的舉動,覺得好玩便道“人攀明月不可得,你採月光可得否?”芳菲仍舊望向手中的月光與空中的月光。想起從前也常來此地玩月或者是洗澡。


“你聽到什麼了嗎?良史”芳菲焦急的問於良史,可於良史只說沒有。


“不,這是過去我們席地而坐常聽到的打鐘聲”,於良史只覺她太敏感了,便抱住其肩膀安慰道“芳菲,你放心沒有什麼聲音了,把這柏樹花扔掉,我給你新採的合歡花,沒有鐘聲的,你看山寺隔在好遠的翠微呢”!芳菲細看發現山寺已經看不到燈火了,因爲阻隔着層層的羣山翠嶺。


他們依舊在芳菲的花地上互相擁抱着,那些草足以沒過他們很高很高,只有鮮花與月光映照,恨不得鑽入對方的衣服中去嗅嗅花香。


“我們該回去了,就算山中再多勝事,也不能久居,不能一直玩月啊!”於良史抱着芳菲道,一旁的青柏發出風聲。

“很珍惜,又很不捨,可是山寺的確鳴鐘了,我們要回去了”,芳菲依舊遙望着遠山,那時候山綠到寺也變成了綠色。二人相扶將着又邊採花插發笑着走向歸寺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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