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農村

國慶假期已接近尾聲,很多人正在趕回工作的城市的路上,又要開始社畜般的生活了。

我相信,這個雙節給大夥帶來歡樂與愉悅,見了想見的人,看了想看的風景,去了夢寐以求的地方。

大多數人,回家與爸媽團聚,聊聊家常,嘮嘮嗑。

不知道,大夥有沒有這樣的困惑:

每次我們回到家鄉,我們心中的故鄉就會離我們遠了一分,並沒有那麼令人嚮往了。

感覺到,我們已經不適應農村的生活,與之格格不入。

那麼,我們是否已經適應城市的生活了嗎?

也沒有。

高樓大夏林立的大城市,燈紅酒綠的街道,沒能給年輕人任何安全感。

反而,這樣的情景只會加深我們內心的孤獨:

我不屬於這裏。

近年來,很多從農村出來的年輕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以融入城市,鄉村,無處安放靈魂!

1

我有一個同學,畢業後留在北京工作,是一家培訓機構的老師。

雖說當老師,但與普通的上班族沒有任何區別。

因爲平常課很多,而且大多數安排在週末,所以他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

有好幾個月,他連一天都沒休息過。

當年畢業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要努力打拼,在北京闖出一番天地。

然而,上個月在微信上聊天的時候,他卻告訴我,他準備辭職回家創業了。

我很是驚訝,追問他原因。

他說,小時候覺得農村生活枯燥又乏味,嚮往大城市的繁華。但是,在大城市打拼之後,才發現自己無法觸及城市的繁華。

無論自己怎麼努力,最後結果都會令人絕望,讓人不得不離開這座城市。

既然已留不下,還是早點離開吧。

我問,那你還能適應農村的生活嗎,畢竟已經在大城市生活了多年,農村只是停留在記憶裏了。 

他說,他也害怕這個,於是就回到家鄉生活了一段時間。

突然遠離了喧囂,放慢了生活的節奏,整個人完全不能適應,時常覺得自己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當慢慢融入了之後,自己便覺得“浮生偷得半日閒”的心境,也不失爲一種財富。

如今,他已在家鄉創業,日子也過得紅紅火火。

當然,公司的地點在當地的縣城。

或許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與農村的羈絆已經減少,對大城市的嚮往依舊濃烈。

可是,回得去嗎?

2

公司來了位應屆生,很年輕,充滿着朝氣。

平時的閒聊中,他偶爾會流露出在城市落腳的想法。

這或許是許多年輕人來到大城市工作的原因吧。

因爲年輕,所以敢想敢拼,無所畏懼。

然而,有一次,他卻說他感到很孤獨,找不到知心的朋友。雖然每天都能見到很多人,但沒有一個朋友能和自己談心。

大城市很繁華,卻無法安放靈魂。

在城市落腳,揹負三十年房貸,當貸款全還完了,也該到退休的年紀了,自己又覺得這不是想要的生活。

他想回家,回到童年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人閒坐,燈火可親。

可是,心裏又有不甘。

他不甘放棄理想,不甘平庸,不甘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很明白他的無奈,他的絕望,因爲我也年輕過。

矛盾的心理,糾結的選擇,時刻在煎熬着自己的內心。

是走還是留呢?

3

“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都叫做家鄉。”

這句歌詞是方文山寫的,我很喜歡。

談談的文字,訴說着對家鄉的想念。

可是,我們回不去了。

當我們長大了可以上海,可以北京,甚至可以東京,紐約,但是再也那年暑假農村了。

家裏的老院子,小時候迫切想逃離這裏,但長大後回不去的也是這裏。

隨着經濟的快速發展,城鄉之間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很多農村的年輕人都到城市打拼,部分人還在城市落了戶。

可是,如今的高房價,讓許多年輕人望房興嘆。

曾經的夢想有多宏大,如今的絕望就有多大。

我認識的年輕人,如今已不會種田,回到農村也無法像父輩那樣從事農業生產。可是,留在城市裏,他們也沒有一技之長,只能過着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

城市,留不下;農村,回不去。

這就是當代年輕人的困境。

畢業那年,我也懷揣着大城市的夢想,跑到一線城市工作,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城市裏尋得一個落腳處。

可4年過去了,我還是一無所成,甚至連戀愛也不敢談,生怕拖累了人家。

每當晚上在陽臺凝視這座城市,我總在想:這萬家燈火,何時纔有屬於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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