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守望樹

降溫,比昨天要冷,陽光不再依舊明媚。

起來在窗前,盡目遠眺,與蒼穹天幕、高樓遠山,做着“眉目傳情”。

看到有幾隻鴿子從那廂飛過,想起曾經的祖父老宅的陽光,還有鴿子在老宅風檐下的“咕咕”叫聲。

想起祖父曾養過一羣鴿子,潔白的羽毛,淡褐色的眼睛。小時候在祖父的小院中玩耍嬉戲,它們也曾做過我的“親密伴侶”。陪我渡過了多少歡樂的時光!

以至多少年以後,我都始終相信,鴿子也是老宅陽光和靈魂的一部分。它們同人一樣,在每個日子裏朝出暮歸,迎着曙色送走黃昏,側飛盤旋時的弧度,優雅而淡定,象我喜愛的一些文字一樣,讓人在美麗的靜悠悠的動感中,感受另一類的生活。

如今,早已凋鄙的老宅,遠離的鴿羣,仍舊時煙時雲的行走在我的記憶中。似乎還能夠聞到苫草布的一簾簾的小雨下,鴿子爪隙間舊年的蒿草味,以及那翕動的翼下,肚腹間沾抹的紫色牽牛花間的嫩蕊。


或許,只有走進了三月,走進了一個芳草碧連天的季節,思念便纔會開始發芽。有許多的心思,象一瓣一瓣的花開,雖然不露隻言片語,卻再也無法掩飾了。

——“願做守望樹,莫爲無根草。不與故人別,只愛一人好。”


看很久前的一句話,彷彿就是一個時光的倒流。好多的時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卻會觸及心靈的駭浪。

想着在某個靜謐而寒冷的冬夜,在一盞閃着朦朧的桔色的光芒的八瓦檯燈下,我把這小小的一句話夾在我心愛的書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場合又會翻得見它。更不知道我再一次面對它們時,又會有着怎樣的情思……

而我確定的是,那一刻,我一定在“用心行走着”。

這世界有時候太大了,太曠達,太遙遠,讓你摸不到頭腦般的感覺到無邊無際;可有的時候這世界又太擁擠,太狹小,太憋悶了,讓你致身於內感覺到喘不上來氣。

而有些東西,卻是非得走進某個環境或者站立在某一個角度方能看得清楚的。猶如感慨,非得有了相應的經歷才能理悟,從而慨然長嘆。而這種的理悟,卻必須需要我們去“用心對待”的。

用心去行走,心就如茫茫滄海中的一盞燈,燈雖小,光雖弱,如螢如豆,但人心似燭,至死方滅的。

世事的暗夜,風塵的混沌,人生的晦澀,也都依賴這一盞心燈,撥亮與照徹着。

茶暖風涼,客倦人醉。

突然覺出了那句話的意思“最長的是瞬間”。

如此的心情往事如同一朵水蓮花般浮上水面。在心底的暗湧中平靜的開放着,散發着那淡淡的幽香。

不知不覺間,誰不在忠誠的老去……

2020/10/21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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