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園日記 20201018

挖掘機如約到現場鬆土。

人工挖兩天也挖不完的工程量,挖掘機一個多小時就挖完了,指揮司機把靠東鄰一側全部深挖,院子南側部分深挖,並把土抓出來。按計劃,購買的黑土上午送到,填進挖出的兩個深壕,東側用來栽種十幾棵月季,芍藥及那幾棵樹。南側用來種菜。

可是,拉黑土的司機一會兒一個版本,先是去了膠南發現不是黑土,轉而去南港一號線去拉半黑土,裝車返回途中,遇到道路埋線,久等無法通過,卸車抗議云云。讓挖掘機空等兩個多小時,最終一整天也沒見影兒。只好讓挖掘機先撤,約定第二天再送土來。

僱用了兩個人,下午去窩洛子小區移來了所購月季,芍藥,耐冬,丹桂,棗樹。

月季所帶的“姥娘土”全都掉下來,裸着根,見他們胡亂挖個淺坑,囫圇栽進去,真不知能不能成活。

十幾棵月季很佔地方,東側竟不夠用,只好又把東南側用了,且栽了兩行。我憂心忡忡地看着這些破敗的枯枝,擔心十幾歲的月季死在這次移植中。挖坑的大叔寬慰說:不要緊,這些“刺蝟豬”好活。

啥? 啥?我精神大增,追着大叔問,你說這些月季叫啥?他赧然一笑說,俺這是土話,叫刺蝟豬。我大樂,原來我們心中千嬌百媚的月季花他們竟叫做“刺蝟豬”,渾身是刺的豬。

回家後我一再思考,他說的是刺蝟豬?還是刺蝟竹? 決定明天再去挑戰一下大叔難懂的方言,去問一問清楚。

抖落月季根上的土塊時,掉落了一塊姜,看來窩洛子主人園裏還種了生薑,我把它埋在兩棵月季之間,期望明年春天能長出一株生薑來。

耐冬,丹桂和棗樹只好種在了原來打算種菜園區的南側,菜園或者重新開闢,或者減小面積。耐冬上上下下結滿了緊緊的花苞,丹桂頂着一頭橙紅的小碎花,香氣襲人,棗樹上還掛着一顆棗。

遵照花樹主人帶來的口信,把桂花全部摘除,耐冬的花苞留幾個,其餘都間掉,棗樹最高的兩根樹枝剪短,以減少能量消耗,提高存活率。

桂花摘下來曬上了,可惜太少,做不了桂花糖,只夠泡幾次茶的。

耐冬的花苞太多太多,邊往下揪邊心疼,足足摘下來100多個,扔在樹下,青青的一層。

棗樹被大叔剪短兩枝後,果然矮小了不少,用樹主人的話來說,結的棗就都能夠着了,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明年能不能結果。

一切栽置停當,天快擦黑了,喜孜孜看着兩行花和樹,下單了一個德國產15米水管水槍套裝,打算用它澆園和洗車,洗車是後想起來的,這個想法稍稍撫慰了我因爲價格昂貴而稍稍不安的心,洗車一次40元,慢慢地就把花的錢洗回來了。

小區打掃衛生的女人過來拄着掃帚打量我栽下的月季,問:這些月季花是買樹白送的?

開啥玩笑,買的。

切,白給我都不要,你說你栽這玩藝兒幹啥?種點菜多好,白菜,蘿蔔,油菜,韭菜,豆角,黃瓜,茄子,辣椒都種上,想喫啥喫啥。

我但笑不語,安慰她,種菜的地方留好了,喏 - 在那兒。

那兒不好,這些好地方你種上菜纔好,種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麼? 她越說越不滿起來,又給我普及了一下蔬菜黑幕,說早年她和兒子批發平度蔬菜大棚的蔬菜,往外批發的蔬菜,種菜的都不喫,只吃自家自留地種的菜,她每次好說歹說才賣給她一點喫。曾有一次,一個不知情的人拔一棵大蔥吃了,竟被毒死了,因爲爲防止蟲子喫根,大蔥浸了劇毒。我抹一把汗,慶幸在如此兇險的食物鏈中,我還安然地活着。

我不再跟她聊,轉頭去澆水。她嘆着氣走了。

11月19日

那個”狼來了“的拉土司機終於在中午送來了一車土,1號樓的鄰居鑑定,不是黑土,也不是半黑土,跟她家買的黃土一樣, 所以原定要兩車或三車,現在決定只要這一車。

司機的翻斗車把一車土掀到院門口後,揚長而去,如山的一堆土沉默地伏在那裏,如黑虎一般,若是按計劃昨天送土來,挖掘機三下兩下就能給就位,如今靠人力,不知要費幾多功夫。

我只好再僱用移樹的老大叔,請他把新土移進坑裏,把挖出的舊土均勻分配到其他地方。

這個活幹完,要去買紅磚,鋪人字或十字形小路,再把房子的外牆南側和西側硬化一下,也鋪上紅磚。本來要鋪青磚的,覺得青磚古樸,時日久了再長點青苔出來,會很養眼。可是有友阻止,說寺廟才用青磚鋪地,我心裏嘀咕一句,非也,皇宮也用青磚鋪地呢,想想自家沒有皇家那樣強大的氣場,能壓得住這清冷之物,就還是隨俗,用吉祥的紅磚吧。

據說小小的一塊紅磚如今都兩塊錢一塊了,也不知道會用掉多少塊,一千塊兒?兩千塊兒? 在萬師傅上下了單,請人鋪,可一天了也沒人接單。如今願意老老實實掙點辛苦錢的人不多了,要麼漫天要價,要麼敷衍塞責,很讓人頭疼。看來以後要改變思想,象西方國家那樣,凡事親力親爲,自己動手去做,既省了錢,又少生氣,還能提高生存能力,簡直一箭三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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