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之光】丨喫蟹

前些日子,蘇州作家蔣坤元老師舉行了新書《吞》的發佈會。我本來計劃前去祝賀,因事未能前行,感到非常遺憾。好在,我可以通過蔣坤元、愚人_2018和太湖風徐徐道來等好友的文章一睹盛況。

當讀到太湖風徐老師的文章時,我不禁“垂誕三尺”,因爲我看到了蔣夫人給大家準備的禮物——正宗的陽澄湖大閘蟹。據說,大閘蟹是陽澄湖的特色水產,有四大特徵:青背、白肚、黃毛和金爪,肉質鮮嫩,可謂人間美味,曾有“不是陽澄蟹味好,此生何必住蘇州”的美詩!

我雖然沒喫過陽澄湖大閘蟹,卻禁不住想起老家的毛蟹,兒時的記憶猶爲深刻。夏天,我喜歡去村邊的水庫和溝渠玩,不僅可以洗澡,還有魚蝦蟹等意外的收穫。

一個炎熱的下午,我和弟弟來到溝渠的橋邊,橋下有許多亂石板。不經意間,我揭開了一塊石頭,竟然藏着一隻藏青色的小毛蟹,它的兩隻小眼滴溜溜地轉,朝着我張牙舞爪。我興奮異常,大聲吆喝弟弟過來幫忙。我摁住小毛蟹的背部,弟弟用草繩綁住它的小爪子。一會兒功夫,我們捉到了十多隻小毛蟹。

快到家門口時,我們大聲叫媽媽。母親迎出來,看到毛蟹也很高興。畢竟,那時人們的肚子裏少點油水。她先用鹽水把毛蟹浸泡了一段時間,然後沖洗乾淨,最後放到鍋裏煎。不久,誘人的香味瀰漫着整個院子。我和弟弟蹲在竈房門口,眼巴巴地看着鍋,不停地吸氣、嚥唾沫。偶爾,一隻毛蟹的小爪子煎掉了,母親便用鏟子盛出來讓我倆嚐嚐鮮。雖然還沒等品出味道,我倆已經把爪子嚥下去了,可是餘味仍然讓我們不停地咂嘴巴。

等到母親說聲小毛蟹煎熟了,我倆便一哄而上,爭着去搶盛着小毛蟹的盤子。抓到一隻毛蟹時,我先把它的兩個前鰲撕下來。因爲這裏的肉不是很多,所以我把它放到嘴裏咀嚼,那香味彷彿就在眼前。然後,我再喫兩個大鰲,輕輕一咬,裏邊的蟹肉便露出來,我吸到嘴裏,慢慢品味。接下來,我把剩下的幾個爪子喫掉。最後剩下的是光禿禿的蟹殼,我把蟹黃卷到煎餅裏,加上一棵蔥,喫起來相當美味。

想到這裏,我的饞蟲被勾了出來,便對妻子說:“我去趟大集,買斤毛蟹。”因爲去的有點晚,活的毛蟹已經賣光了,我只好買了二斤醃過的毛蟹。當我提着毛蟹悠哉悠哉地回到家時,女兒迎上來,問:“有沒有活的?”我回答:“沒有,這些都是醃過的!”女兒和我一樣,是個聽到好喫的就來勁的喫貨。

一會兒,廚房裏響起了鍋碗瓢盆交響曲,還有我和女兒的笑聲。我把毛蟹放到盆裏清洗後,放在竹筐裏控水,女兒則去舀了點面,讓毛蟹的全身沾滿面粉。然後,我就開始用油煎。

小毛蟹放到鍋裏時,發出“吱啦”的聲音,一股久違的香味沁人心脾,女兒說真香呀!妻子本來在書房看書,也不由自住地被吸引過來,她看到一隻小毛蟹爪煎的黃橙橙的,便忍不住把它拿了出來,可是又大叫一聲扔在桌子上,看來是太燙了。女兒馬上撿了一個漏,一個箭步衝過來,塞到嘴裏就喫,那享受的模樣令人陶醉。

看樣子,妻子準備討.伐女兒了。爲了堵住她的嘴,我便馬上盛出一個煎好的毛蟹,放到她面前,說:“來,嚐嚐鮮吧!”妻子這時也不管熱不熱了,抓過一個,放到嘴裏,慢慢品嚐說:“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一盤黃裏透紅的毛蟹端上桌後,你一隻,我一隻,一頓飯下來,所剩無幾。

今天,雖然我沒有喫到陽澄湖大閘蟹,但是喫到了家鄉的毛蟹,心裏依然美滋滋的。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陽澄湖的大閘蟹豐收了,蔣坤元老師又一部新書出版了。遙祝蔣老師新書大賣,有越來越多的優秀作品面世。當然,我更祝願未來的蔣老師像陽澄湖大閘蟹一樣馳名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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