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一個人的孤獨』第一章 降生

他這是一個悲哀的故事。

他是一個悲哀的人。

在那滿是歡聲笑語的家庭裏,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他降生了。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就這樣,一個生命在家人的期待中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產房裏,他爸爸正在陪着他和母親。

“他哭的聲音可真大!”

“是啊!”

“唉,我們給寶寶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譚家健滿是寵溺的輕撫着葉濤的臉,柔聲問到,“哈哈,要不我看叫譚葉銘吧,我倆的姓都有了。”葉濤噘着嘴說:“行吧,行吧,還挺好聽的!”這不譚葉銘就這樣順利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這天,他們給譚葉銘過滿月,累了一天後,加上喝了點酒,譚家健回去後看到葉濤母子安穩的睡眠後,自己也就糊里糊塗的睡着了。

“慧琴,慧琴,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這輩子,沒有什麼可以比得上我對你的情感,我會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對天發誓,我若言有虛,則讓我遭報應而死。”“唉,你別說了,我相信你就是了。但是你別忘你說的,你會對我好一輩子的。”然後兩個人交織在了一起,難捨難分。“慧琴,慧琴”,“你怎麼了?”葉濤被他的聲音驚醒,她自從做了母親後,睡眠極輕,哪怕有一點點的動靜都可以很快的醒來。譚家健猛的醒來,頭上是一頭汗,枕巾都溼了這才意識到只是一個夢。“我,我,,我沒事,就做了個噩夢,沒吵着你吧。”“哦,噩夢啊,你啊,都做爸爸了,要輕着點,別把小銘給吵醒了,那睡吧!”“嗯,好!”

這一夜,譚家健都未曾閤眼。那些曾對慧琴說過的話在夢裏是那麼的真實,彷彿一句句都是在昨天。可是他終究還是辜負了曾經的誓言。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不知道她自己帶着那個孩子現在還好嗎?可是即便曾在心底有過一點點的愧疚也在熟睡的葉濤母子的呼吸聲中漸漸消失,似乎,對那個女子,對那個叫王慧琴的女子已經漸漸地忘了,忘了那些曾對她說過的話和曾對她的殘忍。

這個夜,寂靜而冷清,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那個有呼吸的生命,就感覺彷彿生命充滿了力量,那是來自一個做父親的力量。

“來,爸爸抱,乖。”譚葉銘一下挪動小手到他爸爸手裏,身後跟着葉濤。這個小男孩似乎是一個集齊了所有好運的孩子,爸爸媽媽愛他,爺爺奶奶愛他。

他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醫生,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麼了,他能不能說話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跟着醫生急切地的問道。“女士,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切實回答。”“好。”“是不是在懷孕期間腹部受過什麼撞擊?”“撞擊?撞擊,沒有,沒有,,沒有吧。”“你在好好想想,孩子腦部神經受到創傷,如果孩子小時候頭部沒有受過撞擊,那很可能就是在胎裏受到了撞擊影響了孩子腦部神經的正常發育,從而使他不會說話。”“什麼,不會說話?”她彷彿覺得天都要塌了,這兩年來年,不管多苦多累,但是隻要想到自己的兒子王一,都覺得可以撐下來,可是,上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這醫生肯定在騙我,他一定是誤診了“怎麼可能,我的兒子不會說話,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你,你,,”“你不要激動,我也很難過,可是這卻是事實。”“事實,呵,事實,怎麼會有那麼多事實?”她蹲在醫院的裏大哭起來,管不了周圍的人對她投來什麼樣的目光,只是覺得,“到底造了什麼孽,纔要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來還?”醫生看到她這樣也很無奈,問到:“你確定沒受過撞擊是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是後天的聲帶受損而導致不說話,這個是可以治好的。只是孩子小,可能要看時間的問題了,但是會好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她帶着兩歲的兒子王一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醫院的大門,每一步,都很沉重。回去後在絕望與無助中看着孩子睡下了,看着他小小的身板,想着的以後不禁留下了淚。

“不會說話,,撞擊,撞擊”她腦子裏突然回想起這樣一個片段,三年前,她已經懷了譚家健的孩子,可是她的婆婆也就是譚家健的母親非要挑她的刺,她一天恭恭敬敬地對公婆端喫端喝,可還是達不到那個女人的要求,還是要處處爲難她。這也就罷了,可是有一天,她身體不舒服,自己婆婆還叫了幾個朋友來家裏並要她做好飯,自己因不舒服做的簡單了點,廚房也沒收拾就回去休息了。等她的鄰居朋友們走了,就來罵她,自己實在是忍不住回了幾句,她就扇了一耳光,這下子不小心碰在了房間裏的桌子角上。等譚家健回來後,又添油加醋地說對她不敬,還說是自己推了她一把,受了那麼大委屈,作爲丈夫的譚家健不但不幫自己說些好話,安慰一下,竟然幫着他媽一起來怪自己不是……幾年的感情在一點點的被消耗着,在無盡的柴米油鹽和婆媳關係中消耗殆盡,最終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和傷神的心和他離了婚一個人遠走他鄉。她在想,要是孩子的不說話真是因爲那次撞擊而引起的神經系統的問題那自己一定會回去找這家子人算賬。

“可是,不對啊,孩子在出生時是有哭聲的,那就不是先天性的不會說話,並且這兩年裏他一直都有哭鬧,就算在不久前,他也哭得那麼厲害,難道就是不久前的那次大哭而影響了聲帶嗎?那豈不是要怪自己,可是我也好難啊!”“孩子,醫生說了,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你要好起來,媽媽還指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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