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遠遠想着

      祥子是個高等車伕,有自己的車,自己的力氣,自己的自由。這可絕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年,二年,至少有三四年;一滴汗,兩滴汗,不知道多少萬滴汗,才掙出那輛車。從風裏雨裏的咬牙,從飯裏茶裏的自苦,才賺出那輛車。那輛車是他的一切掙扎與困苦的總結果與報酬,像身經百戰的武士的一顆徽章。在他賃人家的車的時候,他從早到晚,由東到西,由南到北,像被人家抽着轉的陀螺;他沒有自己。可是在這種旋轉之中,他的眼並沒有花,心並沒有亂,他老想着遠遠的一輛車,可以使他自由,獨立,像自己的手腳的那麼一輛車。有了自己的車,他可以不再受拴車的人們的氣,也無須敷衍別人,有自己的力氣與洋車,睜開眼就可以有飯喫。

      老舍作品裏的祥子,像不像在外奔波的大多數人,爲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居所不停的奮鬥和忙碌。

      只是,實現目標和夢想的距離更加遙遠,時代飛速發展,僅憑苦力,節儉已經無法儘快獲得心裏指望那個東西。只能遠遠想着,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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