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與鄉愁

    “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從古至今,思鄉是古今文人騷客永恆的話題了。即便像魯迅這樣對故鄉及故鄉人沒甚好感的人,也逃不脫鄉愁的大網。普通話的普及、城市建設的雷同,各種連鎖品牌的浸潤,經常會讓異鄉人產生他鄉是我鄉的錯覺。

      我一直在離家不遠處學習生活的,所以對於獨在異鄉爲異客感受不身。直到大學畢業後去北京長長短短呆過一些時日,方有些發言權。在我看來,打點好餐桌基本就抵禦了一半的鄉愁。

      第一次客居是在六道口靜淑東里的北語宿舍。因爲去的早,成爲了高層建築最高三層的第一個住客(學校買了三層當遊學學生宿舍)。記憶裏,第一次想家是爸媽給我放下行李離開後的第一個晚上。樓下小館子喫完飯就躺在牀上,聽着陽臺呼呼的風聲,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上下兩層都沒有人,有一種愴然涕下的感覺。不過這樣的鄉愁第二天就煙消雲散了,我去朋友家借了一口電鍋,又去門口的大超市普爾斯馬特鄉進行了餐具和食材的購買,花朵樣的盤子和風的碗,叉燒、涼拌菜一擺,羊肉面裏撒上碧綠的菠菜,讓人渾身充滿暖流。大快朵後擁被而眠,完全忘記身歸何處。

多年未歸,煙波浩渺的太湖時刻牽我入夢。初冬時節,我與期友去了太湖。我們先到蘇州,蘇州城內到處都能看到“藏書羊肉”的招牌,忍不住食指大動。

羊肉”還能“藏書”?多會激起人們的無限聯想。在蘇州當地,也有很多年輕人鬧不清楚,“藏書”到底是念“藏( cang食補,(隨園食單)載:“冬宣食牛羊,非真時也。”李時珍《本草綱目》也說:“用白羊肉生,以食之,三日一度,甚妙。”讀宋代筆記,時責而豬。蘇東坡在黃州時,豬肉沒人喫,“價格定,弄得他老人家每天早上飽食一大碗。後來東坡被貶,就沒那麼幸運了,此地很少養豬,而羊肉只有當官的起、他因此發明了“羊蠍子”喫法,說白了,就是喫一人不要的羊脊骨。他給弟弟子由的信中說:“惠州市並寥,然猶日殺一羊,不敢與仕者爭買,時囑屠者買其脊骨耳。骨間亦有微肉,熟煮熱漉出(不乘熱出,則抱水不幹),漬酒中點薄鹽多微食之。終日抉剔,得銖兩於肯之間,意甚喜之。


在瞭如食整,率數日輒一食,甚覺有補。”蘇東坡就是這麼個不持可救藥的浪漫主義者,弄兩根羊脊骨,也寫得如此詩意盎然的情滿意足雖然東坡先生經常喫不到羊肉,別人卻拿他的字換了好多肉羊肉。宋代有“蘇文熟,啖羊肉;蘇文生,啜菜羹”的時諺。據說韓宗儒是個饕之徒,他常致信東坡先生,每得坡公手帖,向殿帥姚某換羊肉十數斤;東坡先生寫有著名的《菜羹賦》別人在津律有味地喫羊肉,他老人家還在興致勃勃地喫菜羹呢。古人訓“美”字從羊、從大,謂羊之大者方爲美;而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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