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道德經》:一個智慧之人的幸福哲學,拼的不是一張嘴

老子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意思是,有智慧的人是不多言說的,多話的就不是智者。

當我們還沒什麼見識的時候,就喜歡不斷講話,以顯示自己知道得多,但是到我們真的什麼都閱歷過、經歷過了,反而不多話了。

辛棄疾寫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年少時不知道憂愁的滋味,喜歡登高遠望,爲寫一首新詞無愁而勉強說愁。現在嚐盡了憂愁的滋味,想說卻說不出。卻說好一個涼爽的秋天啊!

白居易就很疑惑,他寫了一首詩,“言者不如知者默,此語吾聞於老君。若道老君是知者,緣何自著五千文。”,就是多話的人不如知道沉默的人,這句話我是聽老子講的,那如果說老子真正地明白“道”了,爲什麼還要寫五千字呢?

有智慧的人知道,在人類的歷史長河裏,我們都只是短短的瞬間,人世間沒有什麼永恆不變的事,任何事物都是相對而言的,是隨時變化着的。我們能認識到這一點,爲什麼要不斷地去說呢?

所以,別那麼確定說這就是什麼,就叫什麼,非要與人爭出個道來。我們人生不過短短百年光景,體驗生活尚且來不及,何苦這般折騰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那些自尋煩惱、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看清事情的本質以後,我們就能更容易放下,不會過於執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明白以後,也就不用多說了。就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不需過多地用言語修飾,過多地提及它,人要懂得收斂光芒,放低姿態,不要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像塵埃一樣混同於塵世(如果民衆都如同塵埃,那我也是其中一粒,好像無跡可尋)。比如我給公司創造了本季度最好的業績,領導和大家都誇讚我,所以我就覺得自己是出類拔萃的,有點忘乎所以,說話的語調都高了,這讓身上的光芒太過耀眼,而與大家格格不入。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不應該把心力放在這些外在的結果。

如果人生是一場修行,那最好的修行場所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我和大家一樣混同於塵世,只是我心中秉持“道”的原則,“上善若水”,就像水一樣去行利益衆生的事。

我們當下造的每一個“因”,包括一個念頭、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並不是馬上引出一個“果”。我罵了誰,別人不一定馬上就罵回來。但是每個“因”會像地下的樹根一樣生長繁衍,然後可能和其它的“因”結合、疊加,不一定就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以其他的方式甚至是數倍地返到自己身上。也就是說,我們沒法算計和預料將來的每一件事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我們要想生活幸福,就應該做每一件事都心存善念,不要爲滿足一己私慾而傷害他人。

尤其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不爲一己私慾,這樣才能更加公正、無所偏倚地去行事,去造福民衆。人容易被慾望所驅使,得到了可能快樂一瞬間,但慾壑難填啊,這個世界是不斷變化着的,新鮮事物會不斷湧現出來,看到了又想要去爭,人就會陷入循環的痛苦掙扎中。領導者當以身作則,放下紛爭之心,放下佔有之心,大家爭相效仿,人與人之間和諧共處、更少衝突。

有智慧的人,沒有親疏利害貴賤之別。比如在有些單位裏,下邊的人際關係極其複雜,爲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爲領導者對員工有親、疏,不能一視同仁,結果有些員工也投其所好,跟領導親近,或者跟領導更加地疏遠,公司的文化一團糟。

但人們好像都是喜歡“貴”而討厭“賤”的,其實,那些所謂的貴、賤都是相對出現的,可能隨時相互轉化,今天特別“貴”的東西,明天又變得“賤”了,反之亦然。

比如在古裝劇裏,經常上演“窮書生愛上富家千金”的戲碼,無論他們如何互相愛慕,女方父母都要斷絕他們的交往,因爲窮書生身份低賤,所以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結果書生一朝高中狀元,風風光光地回來了。這就是身爲父母沒有慧眼識珠,眼中只能看到貴賤,而錯失了這麼好的姻緣。但假如,書生因此事而過於看重“貴”的身份,有可能有一天又變得“賤”了,爲什麼?成爲貪官了,沒有把百姓福祉放心間,只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有多少貪官曾經都威風一時,轉眼而又變成了階下之囚。

這樣的人格,才能爲天下所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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