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作者：水欣木榮
七十九 打羣架（2）
1
外事培訓的課程本來就安排得比較滿。自從把通過PETS5排上日程後，曉峯每天的安排就變得更加緊湊，所以很多事情他根本沒有心思去留心。孟德海回校的消息是在喫中午飯的時候卓越告訴他的。曉峯原本想孟德海回來後，隊長和指導員肯定會有所動作，因爲他們都曾在晚點名的時候放過狠話。僅憑當時的他們的語氣，曉峯覺得他倆不會“善罷甘休”。
喫完飯，曉峯和卓越一起往寢室走。在路上，他倆遇到同寢室的王華，他笑着加入了他倆的行列。
“孟德海回來，你們知道嗎？”王華神祕兮兮地說道。
“看到了，今天早上回來的。”卓越不鹹不淡地答道。
“你說隊長會怎麼處理他？”王華看着曉峯問道。
“難道會給他一個處分？”曉峯的語氣十分不確定。
卓越停下腳步，扭頭說道：“怎麼會？”
“怎麼不會？逾假不歸可是個大事！”王華說得非常肯定。
卓越看了王華一眼，不溫不火地說道：“我們的檔案都沒有在這裏。即使給了處分，也放不到檔案裏面去。那麼，給不給處分有什麼區別？”
曉峯沉吟了一會，點着頭說道：“你說得也對！”他說完，王華也跟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託合提和小黃的事情呢？”王華看着卓越問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卓越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麼說，難道老張和小丁他們兩個就白白地被打了？”王華有些不忿。
“這種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曉峯突然插了一句嘴。
“是呀！”卓越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畢竟是人民內部的矛盾，不是？”
王華雖然對卓越的語氣感到些許不滿，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在理，撇着嘴，自言自語道：“哎！小黃這個女人呀！”
曉峯和卓越不約而同地笑了。
2
王華關心的事情，在週日晚點名的時候，就有了結果。孟德海被隊裏給了警告處分，並且在全隊面前做了檢討。託合提和小黃的事情，隊長和指導員隻字未提。事情的發展，和卓越預料得一模一樣，曉峯不由得有些佩服卓越看事情看得透徹。雖有卓越的預防針在前，但王華還是感到憤憤不平。
點名結束，回到寢室，已是晚上九點。這次晚點名比平時整整多出40多分鐘。一回到寢室，卓越立刻換上自己的運動衣去夜跑。老高隨手端起水杯，開始喝開水。王華和鍾偉還在談論託合提和小黃的事情。曉峯則從充電器上拔下自己的手機，找青瑤去說悄悄話。一切按部就班，就像事先設置好的程序一樣。
曉峯給青瑤打了四次電話，都沒有人接聽。時間已經這麼晚了，青瑤會去幹什麼呢？他心裏有點煩躁，但更多是擔心。青瑤的寢室沒有固定電話。他只知道青瑤有兩個舍友，一個姓鄭，另一個姓段。除過這些，他對她們一無所知，更不可能知曉她倆的手機號碼。
曉峯在夜色中等待了十幾分鍾，仍然沒有收到青瑤的迴音。他豎起衣服領子，裹緊衣服，從院子裏慢吞吞地走回寢室。這時，卓越已經回來，正準備去洗漱。老高正坐在牀上，把整條被子裹在身上，臉上掛着暖暖的笑。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斷定，此時他正在和女兒通電話。王華和鍾偉還在熱火朝天地爭論着什麼，他沒有絲毫興趣加入他們的討論。他脫掉外套，搭在牀邊，端起自己的臉盆朝水房走去。
“怎麼，你們吵架啦？”已經洗漱完的卓越，湊過頭，小聲問道。
曉峯把搭在左肩上的毛巾扔進臉盆，扭開水龍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有吵上。”
卓越看了一眼曉峯，滿臉疑惑，接着問道：“沒有吵上？什麼意思？”
“給她打了四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曉峯的話有氣無力，就像幹了一天重活似的，已沒有絲毫的力氣維持平時說話的音量。
卓越笑了笑，大聲說道：“我還以爲是啥事，就是爲了這個？”
“也不全是。”曉峯說得吞吞吐吐。
“那是什麼，說說看！”說完，卓越走過來把手搭在曉峯的肩膀上。
曉峯沒有再接話，把目光從卓越身上撤了回來。這時，他才發現臉盆裏的水已經往外溢了，雪白的毛巾正在盆裏打着轉。他剛要動手，卓越搶先伸過手，關上了水龍頭。剛纔被流水聲填滿的水房，突然安靜了下來。
曉峯雙手扶着洗手池，眼神迷離，似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卓越端起自己的臉盆，在曉峯的肩膀拍了幾下，就朝寢室的方向走去。
3
水房裏靜極了。有一個關不上的水龍頭，正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那水不像是滴在水槽裏，倒像是滴在曉峯的心上，他感到莫名的煩躁。經過幾天的學習，他覺得卡蘿爾說得很對，PETS5的確比他想象的要難得多。不光如此，三姐晚飯前的那通電話，開始在腦海裏盪漾，他的心裏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三姐只比曉峯大兩歲，因爲年紀相仿，他和這個姐姐最親。平時，兩人的電話往來很頻繁。自從曉峯到洛陽，第一回接到三姐的電話。他非常高興，問這問那。很快，他發現三姐的情緒有些低落，說話不像往常，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他急忙問個究竟，三姐起初什麼也不肯說。最終，在他軟磨硬泡下，她才慢慢地說出了自己懊惱的緣由。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