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田小娥的到來,白鹿原興許會平靜許多。
田小娥太美了,美的令男人竟折腰,美的他們都情不自禁要抹褲子。
是她的錯嗎?
或許是吧。自古紅顏禍水。
可是不如說,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恰好發生在了一個美麗的女人身上。
從老舉人的妾,從偷情到東窗事發。田小娥是認命的興奮的,因爲她碰上了黑娃。一個有力氣有真性情的男人。
他將她帶回家。編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可是紙包不住火。自古外鄉女人入祠堂,總的多瞭解些來龍去脈。這一瞭解不要緊,露餡了。
父母當然是拼了命的反對。
可是男人說,都怪我沒出息沒能耐,不能娶你進門。他們另闢蹊徑,自立門戶,妄想用過日子來打動父母鬆口。
好景不長,黑娃犯事了。
他摘下脖子的鏈留給田小娥作爲念想,便杳無音訊了。
可憐女人孤身在破窯洞,連救黑娃的路子都沒有。她唯一能所求的便是鹿之霖。
可誰知這個老男人色心驟起。並用計讓他人背了黑鍋。
田小娥的名聲,毀了。
時任族長的白孝文,在大雨之夜給田小娥送來了關心。
但是他已經不行很久了。
當他走出田小娥的破窯洞,什麼解釋都已然於事無補。他受到了鞭打的懲罰。田小娥名聲再次毀了。
而白孝文與父親分了家,賣了房產。這次他徹底地要抗爭父親,儘管與田小娥風流快活,那是一段短暫的墮落的時光。
墮落之後,便是貧窮。便是窮的幾乎餓死。
田小娥說,她已經有了娃。
那個奄奄一息的白孝文,嗖地爬起來,他把自己賣了,也要給田小娥和肚子裏的娃一口喫的。這是愛還是他不行的恩賜,他也說不清。
黑娃回來了。他回來的太晚了。
他要給田小娥報仇。
爲報這個仇,他與父親是永遠決裂了。
田小娥在白鹿原掀起的波浪,讓兩個男人奔走沉醉,讓兩個男人違背父命,是相鄰眼裏的紅顏禍水,是該被批判的。
其實她不過是想要和一個男人自始自終過日子而已。
她被冒犯被侵犯,只因她的美。人們怪她不守婦道,卻沒有說男人管不住下半身。這本身就是不公平不公正的。說到底,她也身不由己,她與兩個男人有了愛情又不得已分離,她只是時代的受害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