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個跟初戀長的很像的人,要不要聯繫

似曾相識桃花面,難掩相思念舊人。

粉飾花旦露顰笑,心若蒼穹墜瓊瑤。

前兩天結束休假回單位上班,從成都乘飛機到到哈爾濱,在西寧中轉。本來很平常的一次旅程,卻也有些意外的驚喜。

檢票後乘擺渡車的時候,車門口一女孩子讓我眼前一亮,心不由得激動起來,白淨的臉上細眉若柳,單眼皮下一雙明靜的雙眸,攝人心魄,烏黑的長髮及腰……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像一位故人,像我的初戀,由於疫情都帶着口罩,口罩下的五官看不到,就身形眼睛眉毛真的太像了。她不停的向我這邊張望,(後來我猜測當時她是在看她媽媽,她媽媽可能在我身旁。)我也難掩激動的看着她,差一點我都要叫出聲來“小白……”

小白是我初戀的小名。有片刻我真當她是小白了,還是當年我遇見她的模樣,年輕漂亮。

這就像是在做一個夢,那麼虛無,又那麼真實,以至於我都不願醒來……

靜靜望着她,心依然不能平靜,過了好一陣子理智告訴我那不可能是小白,因爲小白已離世近十年了!

被勾列起塵封已久的記憶在腦海迸發,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我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憶哪些傷感的往事,可是短短續續的畫面浮現在腦海,就好像在眼前,就好像她在對面滿含情意的招手。我不自覺的向前移動着我的腳步,車裏人太多了,實在寸步難行。

車停了人們都提着行李下車,我才清醒過來,也隨着人流下了車,到前面排隊登機。我依然回頭尋找那個時隔多年的身影,人色匆匆忙忙,我再也沒有看到她,直到我找到位子放好行李,都沒看到那個身影,有些失落。

依靠着機艙望着窗外陷入無盡的思緒。

從跟小白認識的那個下午,到相處,再到談婚論嫁,再到她抑鬱而終。塵封的記憶如放電影一樣在眼前劃過。

從七樓跳下的那一瞬,她似乎回頭對我微笑……

我如多年前一樣一次一次的如在夢中驚醒,我整理了一下我的情緒,不知多時我旁邊已坐上兩個東北大姐(聽聲音),她們嘻嘻哈哈的嘮着東北話。我環顧四周大部分座位都已坐滿,就是沒有心中期盼的那個身影。就在我準備收回搜尋的目光的時候,眼前又一亮,心又跟着激動起來,那個女孩就坐在同排左邊中間的位置。

我好想前去跟她說說話,聽聽她的聲音,是否如“她”一樣溫柔,理智讓我沒做出那樣的唐突的舉動,只時不時的偷瞄。不知道是太過思念,還是小白的形象已經模糊,只覺得真的太像了,臉型,皮膚,眉毛,頭型都很像,只是身影略爲單薄一些。

通過觀察旁邊坐的應該是她母親,起飛的時候她母親難受她不停的拍着母親的後背,嘴裏關切的說着什麼,也如“她”那樣溫柔體貼。

起飛後我在心裏幻想着關於她一切可能,她是哪裏人?會到哪裏下?怎麼跟她產生交集?

於是我做了文章開頭的那幾句詩。

就這樣患得患失的到了西寧,我們前往哈爾濱的也要下機到候機室等候下次重新登機。我發現她們跟我一樣也去了候機室,心裏莫名喜悅。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緣分吧,也許有機會認識一下了。

因爲已是正午,肚子也餓了,想着去喫飯。心裏一直糾結怎麼開口請她一起就餐。也許太過膽小,也許有她母親在身旁,始終沒敢上前搭訕。

她們母女進了百貨店,她拿了水,她母親拿了一桶泡麪,我也鬼使神差跟着拿了泡麪,其實我並不喜歡喫泡麪。

泡好泡麪我在她們對面找了個空位子坐下,默默的觀察着她們的一舉一動,母親泡好面放到她跟前讓她喫,她有些不耐煩的說:“我說了不喫,不喫,你喫你的,不用管我……”,呵呵還有些小叛逆。

不一會她從小挎包裏拿出幾袋零食,拉下口罩開始喫起來,我終於看清她的全部面容了,鼻子和嘴巴有些不像,過於精緻,不像小白那樣接地氣,略施粉底,不染芳華。

我拿出手機偷偷的拍了一張照片,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因爲我有些近視,平時也不戴眼鏡)直到越看越不像越不像了才作罷。

再次登機,我不一會就睡着了,在夢裏,她依舊對我嘶吼:“你們都逼我,要逼死我才甘心嗎?”,說着說着她就仰面跌入樓底,我拼命奔跑上前想拽住她,可只看到她下墜的身影以及淡淡的微笑……我再次驚醒,驚出一生冷汗!

這或許將是我這一輩子的陰影,無法跨越的鴻溝!

跟小白在一起的前兩年雖然很窮但很快樂,她溫柔可愛,愛哭愛笑,就像是沒有心肺的娃娃。直到她告訴她媽媽我們要結婚,她媽媽要我拿八萬八彩禮,以後還要幫襯她弟弟……

那時候的我們都剛出生社會不久,連一萬八都拿不出來(家裏也沒有,父親以前生病,還欠的債),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是好,將這個沉重的包袱一次又一次的摔給了她,當時只想着是讓她和她媽媽商量少要點錢,不曾想她媽媽態度強硬,而她又不願分手,慢慢她變得煩躁易怒,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最後在我上班的時候從7樓跳下離我而去……

她母親一直怪我,讓我賠她女兒,最後胡攪蠻纏讓我賠錢,將我房裏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一雙新皮鞋,一套新西服都拿走了。我將我跟小白存的一萬四千元全給了她媽,這才作罷,那後面的日日夜夜我都很無助的哭泣,我換了工作,去了很遠的城市……

就這樣我跟小白的戀愛如此收場,她墜樓的畫面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裏。

我翻開空間私密相冊,看着小白的照片,轉頭再看了看那個女孩,卻覺得並不那麼像了。帶上口罩時相似度高一些有百分之八十,不帶口罩只有百分之六七十。我一陣苦笑,從開始覺得那麼像,到現在覺得又不像,是爲什麼?

後面我想從一開始自己就先入爲主,覺得她像小白,心裏想的是小白,就把她跟小白相象的地方無限放大,直到覺得她是小白了。她是小白她就應該是溫柔可愛……

而後來發現她聲音並不溫柔,帶有東北人的粗獷,還有些叛逆,五官也過度粉飾,和心中的小白不一樣,她不是小白,也不可能是小白……

這樣想開,我也不那麼想刻意與她產生交集,不想因此影響自己的生活,帶着另一個人的影子去打擾她的生活,相遇是緣,平常心對待。

跟她唯一交集就是等待下機時,幫她從行李架上取下行李,母女兩連聲道謝,我也回以微笑,就這樣我出站上了大巴,她們母女還在手機上打的,直到大巴駛出機場,她們還在等待,我看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就像這段旅程一樣,終會淡出我的記憶裏。

漫長的人生旅程,總會遇到一些似曾相識的人,似曾相識的景,他們能勾出你的回憶,倒出你的往事,讓你興奮,讓你難過,讓你想要把曾經的遺憾重新來過。但是我們都忘了,世間沒有同一片樹葉,它們永遠都不會相同。與其自欺欺人的試探,不如平常心對待,給彼此留足寬闊的空間,遠遠的看望就好,儘量不要去打擾,因爲你帶着另一個人的影子去跟她相處,對她是不公平的。

那個熟悉的陌生人,你知道曾有人在那個角落偷偷的看着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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