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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到底沒有聲張這件事,只是在A君的履歷上留下了“自殺未遂”的字樣伴隨他一生,使他無時無刻被提醒着經歷瞭如何的火災。他必須揹負這標籤。
在最熱門的專業,A君還是那個收到老師青睞,同學的仰慕。一切好像改變,又好像照着往常的軌道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我不明白,但也不知道到底在困惑哪件事、什麼地方不懂。這個世上,叫人摸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只好奮力驅散團於心中的迷霧,焚燬過往的記憶,假裝一身輕鬆地重新上路。
A君畢業後仍然得到了相當好的工作。我們有時依然聊聊天,但充其量也不過“哪裏工作”“結婚了嗎”之類,後來也漸漸淡出我的生活。
而立之年,學校請他重回學校與在校生分享工作經驗,我也終於在時隔十年後再一次見到他;他已經與以前大相徑庭了。A君還是未能找到能與他走過一生的女子。或許是意定的妻子已經逝去,他早就開始在事業上專注地打拼。
A君身着昂貴的素色西裝,並沒有花裏胡哨地配上什麼奪人眼球的東西,只是帶了塊年代久遠的手錶,胸有成竹地站在臺上侃侃而談,整個人散發着成熟的氣場,彷彿“成功”與“智慧”是他的代名詞。
他看上去迥乎不同了,我摸摸自己的啤酒肚,但當我如過往一般望進那雙帶笑的眼時,我還是可以看到過去那個無助掙扎的青年。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一切都沒有變,同時,我也明白了十年前我的困惑究竟是什麼:爲什麼A君還是沒有逃離那片自責的沼澤地。或許是深陷淤泥太久,習於行動時前進不得後退不能,他僞裝得更隱蔽了。
A君朝我友好得笑了笑,在演講後主動找我閒聊。
“和B師姐結婚了嗎?”他抱臂倚靠在牆邊,饒有興致地看着我。
我和B小姐的確是陷入了熱戀,但當時我們簡直和地下情人沒有分別,只有各自的父母才知道,沒想到被他一語道破。我想到B,心中又是一片溫暖:“是的,現在還有了個調皮的孫大聖呢!”
A君笑了,看出我對她們的愛意。我們相視一眼,他打趣道:“怎麼沒有給我發請帖啊。”
“我和她只辦了個小小的婚禮。”我比着手勢,A君看我誇張地講述我簡陋的婚禮,忍俊不禁。
他還是靠在牆上,帶着捉摸的笑容看着我,似乎年齡顛倒了過來。他在這個時候總像在透過我看什麼人一樣。
大概是另一個在平行世界裏沒有發生過意外的自己吧,我想。
門口響起幾聲鳴笛聲,我看過去。
是C君在向A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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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前一部分是真事啦,不過也不用深究,就是我聽完老師的防自殺演講後的靈光一閃。
寫了好久也改了很久,但還是感覺有些不足,請斧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