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兒的第412封信 陪奶奶,過第一個重陽節

田園:

寶貝女兒好!

你的關鍵詞:陪媽看姥表演、要和媽媽共臥、媽媽妥協前往、夜抱姥睡下鋪、嫉妒哥哥禮物、卡片童筷現要、早看哥哥化妝、別想阻撓成功、一會去買童剪、送奶第一重陽、回家不願午休、下午接奶果汁。

哥哥關鍵詞:實戰太過謹慎、對打女孩勇猛、回家沙袋推倒、千元幸爸反悔、數學語文科學、十半科未提交、姥媽妹我四臥、早起踢腿豆桔、姥幫化妝獻義、村裏接校前往、飯後歸來門鈴、跆拳傍晚作業。

爸爸關鍵詞:科技通史現代、妻娃留我獨睡、彎腰拉伸椎傷、引體俯臥深蹲、顧恆風暴九法、章魚薦書精神、妻孩媽過重陽、父老鄉親眼前、臺上孩童表演、臺下鄉親亮相。

昨晚,一期廣場有慶祝重陽節的歌舞晚會,姥姥們自發組織的歌舞團也參加了表演,你和媽媽作爲鐵粉,自然要去臺下捧場。

爸爸沒想到,奶奶也作爲一個廣場舞隊員上了場。家裏的老人們,能找到自己的樂趣,積極參與其中,便是家中一件莫大的幸事。爸爸真心希望奶奶能從失去爺爺的悲傷中,堅強樂觀的走出來。

等你和媽媽奶奶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半多了,爸爸和哥哥還在臥室看書做作業。

你洗去臉上的妝容花費了一些時間,最糾結的莫過於,是和姥姥睡在一起,還是和媽媽一起睡。最終,你居然讓姥姥和你擠在下鋪,讓媽媽睡在你對面的小牀。這樣你們和哥哥四個人睡在你的臥室,留爸爸一個人獨守大臥室的大牀。

今天上午,送哥哥到學校集合時,爸爸才知道,哥哥們學校安排小朋友們,回咱們老家給重陽節的老人們表演。

爸爸送走哥哥回到家,就等着和你跟媽媽一起回送奶奶,過重陽節了。

奶奶也開始過重陽節了,時光流逝是這樣無情,如此客觀啊!爺爺居然沒能陪伴奶奶過一個重陽節,生命無常,誰又能不服呢?

回到獻義村,見到很多多年未見到的長輩、老人。哥哥們表演的場地,正是爸爸小時候讀四五年級時學校的背後。這裏的街巷,對爸爸而言,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蒼老。

看到場地邊路上,一垛垛的玉米,爸爸居然想到了,德國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黑塞,在瑞士提契諾度過的秋日。

黑塞是一個作家,同時也是一個畫家。因此在黑塞筆下的秋日,畫面感特別強,特別是秋日斑斕的色彩,被他描繪的讓人感覺身臨其境。爸爸讀的時候,也憧憬着自己能有一塊森林邊河谷中的一片土地和小型農場。

我們每天生活在鋼筋水泥和車水馬龍的世界中,已經快和基因中對大自然的依賴,有了很厚的隔膜。

看着現在老弱聚局的村落,已感覺不到任何對未來的希望。沒有年輕人,希望在何方。

哥哥們在臺上表演,父老鄉親們在臺下互相亮相。畢竟好多老人都跟着子女寄居在城市,很久也無法和村裏的老熟人見上一面。

這又讓爸爸想到了費孝通在《鄉土中國》,所描寫的鄉土氣息。真無法想象,現在的社會,這種鄉土氣息還能留存多少年?

每次回到老家,除了感受到的外表繁華掩蓋下的凋零,還有由心散發出的感傷。

當這些老人未來離開人世,爸爸小時候熱鬧的鄉村會變成什麼樣子,想起來有些悲涼。還好,爸爸能從你們身上看到無限希望。

就像互相見面的相親,都會或明或暗向其他人示意着自己的希望。鄉親們誰也不願在鄙視鏈中掉落一節。

中午時分,爸爸帶着思緒,以及你和媽媽回城午餐。爸爸媽媽不太適應外出就餐,而你則有些興奮。

回到家睡下沒多久,門鈴響起,哥哥上樓。 你倆在客廳嘻嘻哈哈一中午,直到咱們送哥哥到跆拳道班,然後回老家接奶奶。

爸爸寫一封信,就要跨上一整天,從八點多動手,到現在都快喫晚餐了,還沒寫完。週末一直忙在路上。咱們的車排量太大,考慮考慮換一臺小一點的,不然用爸爸的急脾氣開提速這麼快的車,真有些危險。當然,也可以趁着這個時機好好練練性格。

爸爸下午推着媽媽的電動車,去換輪胎。你和媽媽到三小對面逛服裝店。

要是晚上哥哥可以做完作業的話,爸爸帶你倆到綠道山頂看下夜景。本週連滑板都沒玩,爸爸真爲你們感到失落。

待會,爸爸還要去把媽媽的電動車騎回來。

愛你的爸爸!

20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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