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平凡人生曲折路(980)

                  第七部  (101)

第一百九十八章

              姐弟妹參加三對人婚禮

              林新成醉臥李桂芹閨牀

                              6

婚禮儀式結束後,就是開飯了。

林新成師文靜孫莉與李之章家的其他親朋好友不認識,於是就在最西北角的那張桌旁坐下了。

來參加賀喜的李文忠江桂芝夫妻從院外走進來,瞅了瞅,便走過來與他們坐在一起。

李桂芹又叫了兩個一中的老同學過來,因爲初中時林新成與他們不一班,林新成不認識他們,而他們卻認識林新成。李桂芹介紹後,林新成與他們握手問好,他們又對林新成說了一些恭維的話,林新成說:“在學校品學兼優,到社會上並不一定有作爲,象我,現在就是要在農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修理一輩子地球了。"他們也感嘆道:“人的命運並不完全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是由社會上的各種因素共同決定着的。"

李桂芹首先以東道主的身份,邀請大家共同端三杯酒,說是共同端,但並沒有都喝乾,四個女的也都是抿了點意思意思,喝乾的也就是他們四個男的。

一個同學正要與林新成意思意思時,李桂芹的父親,退休的農業局老局長過來了,李桂芹慌忙把椅子讓給她爹,她又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師文靜的一旁。

幾個人都站起來向老人問好。

李桂芹的爹是個個子不高的白胖老頭,頭上的頭髮也基本上都退休了,只有下邊一週有幾根稀疏的黑不黑白不白的約有半分的頭髮還堅守着崗位。

老局長讓人們都坐下後,說道:“我是來專門與林新成姐弟二人說說話的。非常感謝你們姐弟二人爲我家子章介紹了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好媳婦。按咱農村的規矩,應該給你們單設桌款待,那個名稱叫待媒紅,找好多人相陪。今天讓你們與其他客人一樣坐普通桌,有點失禮了,望能包涵。"

林新成接道:“老伯這樣說就外氣了,我是年輕人,不計較農村那一套風俗習慣。再說,我和桂芹姐子章弟的關係真的不一般,上學時,我和子章猶如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也把桂芹姐當作親姐一樣。我聽桂芹姐說,子章弟還沒有定婚,我爲他操心也是應該的。"

李桂芹的爹說:“我聽桂芹和子章不斷講,你上學時是個德才兼備的學生,成績好的不行,還考到了開封高中,不是文/化/革/命,前途無量。上山下鄉運動回到家以後,政治命運一直不順暢,才能得不到應有的發揮,我很爲你惋惜。"

林新成說:“老伯,人的幸福觀不一樣,我覺得我現在過的很好,我有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兒子都仿妻子漂亮聰明,女兒七歲不到就上了三年級,而且成績特別好,在城關小學三年級六個班中第一名,現在我妻子又懷孕了。伯父,解放初期,農民最大的知足是,十幾畝地三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我也很知足,老婆孩子熱炕頭,隊裏幹活又自由。"

李桂芹的爹說:“新成你說的不錯,各人有各人的幸福觀,關健是知足常樂。你與桂芹子章都是一般大的人,桂芹還沒有對象,子章才結婚,你馬上就有四個孩子了,這也是人生最大的樂事。你怎麼結婚那麼早呢?"

林新成說:“伯父,我的父母就我一個兒子。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我考上大學了,我什麼時候結婚,我與誰結婚,我的父母是不會管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中,我返鄉務了農,作爲一輩子在偏遠農村勞動的父母,再看不到我以後會有上大學的機會,就動員我定對象結婚,成家生子傳宗接代,再加上我們大隊返鄉的學生紛紛結婚,我也眼光短淺,便同意了父母的要求。雖然我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但象我這樣的高中畢生,還是稀如牛角的,一旦我同意找對象了,那說媒的就天天不斷頭了,大概前後有五六十個吧,介紹的姑娘中,也不乏有幹部家的閨女,官最大的官就是陳北縣的革委會副主任,和法院的院長。有許宅子許房的,有許當老師當幹部的。伯父,我是娶老婆,不是娶宅子娶房娶老師娶幹部的,因爲我看不上姑娘都一個個推掉了。春節那天,我們大隊開憶苦思甜大會,要批鬥地/富/反/壞/右分子,我因給我們村的一個地主分子說了幾句關切的話,感動了這個地主分子。批鬥會結束他回到家,就讓他老婆到我家,把他們的孃家侄女給我說。我想着,他們是地主分子,不敢胡說亂說的,而且她孃家是我們那裏有名的秀才之家,她父親弟兄六個有四個秀才,與他們的孃家侄女未見面,我心裏就同意了。第二天我去姑娘家與她見面,姑娘果然漂亮,一看就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人。那個時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了,而是光怕姑娘看不上我了。沒有想到姑娘對我不但一見鍾情,還設下豐盛的午飯款待我。當天我們就定下了婚事,三個月後就把她娶了過來。這一次治理惠濟河,我妻子也去了,桂芹姐,孫莉妹,還有小蔭妹都見了她,她們已經成了好姐妹。”

林新成一說完,孫莉就接了上去:“新成哥說的不錯,他妻子長的就是很漂亮,而且性格也好,才子也好,我是汗顏自愧相差甚遠。"

李桂芹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是陰沉的。

她的爹說:“新成,聽到你說你過的很知足也很好,我心裏也很高興。"然後嘆了一口氣說:“新成,你桂芹姐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定住對象,都是因爲我干涉了她的婚姻,她初中時也談了一個男學生,那個男學生情況與你基本上一樣,他們談了五年多,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運動開始以後,我一時糊塗,強逼她與那個男學生分了手。從那以後,我們父女之間就結下了樑子,很多人給她介紹的小夥子,她都是拿那個男學生去對比,結果一個也不如意。我的錯誤決定,害了我閨女,也傷了那個男學生的心,我不知道那個男學生對我會有多氣恨,我真想向那個男學生當面道道欠,說聲對不起。"

在場的人都知道老人說的就是林新成,老人以爲這些人都不知道,所以就沒有提名道姓,而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而不說話。

林新成看了一下李桂芹,雖然她頭低着,但兩眼卻噙滿了淚水。他心裏想,老人既然這樣說了,他得表一下態,於是就微笑着說:“我的老伯父,你不必爲此內疚多想。常言說,人的命,天註定。誰與誰該是夫妻,誰與誰該是露水夫妻,誰與誰有情無緣,誰與誰有情有緣卻不能白頭到老,都是命運註定的。桂芹姐與那個男學生談了五年多最後卻分手了,只能說明他們有情無緣不該成爲夫妻。桂芹姐那樣漂亮那樣聰明,有情無緣的男學生也一定通情理明是非懂得這個的,他肯定不會記恨伯父。如果他再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那就更不會記恨伯父了。他與桂芹姐沒有成爲夫妻,也一定會夫妻不成情意在,象親姐弟一樣相處呢。"

聽了林新成的這些話,李桂芹的爹說道:“新成,好孩子,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好受了。來,伯父我給你倒三杯酒。以表你解我心中結的親情的謝意。"

林新成馬上抓住酒瓶說:“伯父,那怎麼行,你是父輩,我是晚輩,怎麼能讓你給我倒酒?你老說吧,你讓我喝幾個我喝幾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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