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素榮(十四)

課程依舊,加班依舊。平淡的授課成了日常,高校的教學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進行。上課、批改作業、答疑、考試,時夏天都覺得自己哪裏像大學老師,頗有點中學老師的味道。可作爲教學任務已經壓的擡不起頭了,哪有心思去搞一下日益陌生的科研呢?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也成了時夏天的日常,平淡而又真切。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到了週末。週五晚上他就早早回到老家,告知小顧要到他家的事。

“你說啥?你爲啥不早點說?!明天小姑娘要到我家來,我總得準備準備,打掃打掃啊。”

“沒事,我幫你打掃一下就可以。至於喫的也不用講究,隨便一點好了。她最喜歡喫小龍蝦,別的她無所謂。”

“小龍蝦?那好辦,他爹啊,明天趁早去家裏魚塘打點小龍蝦吧。”

“小龍蝦的事包在我身上,別的沒有,小龍蝦管夠。”時夏天他爸笑着一口答應。

第二天一大早,時夏天他爸先到鎮上買點葷菜熟食,蔬菜家裏自留地上都有。至於小龍蝦麼太好辦,扛個龍蝦網去自己家魚塘上打就是。

沒多久時夏天他父親就打着龍蝦回家,魚簍裏裝着滿滿的小龍蝦。倒在家中的湖船裏鋪開,滿眼都是爬動着紅紅的小龍蝦。時夏天自告奮勇地清洗小龍蝦,同時把它的腸泥抽去,就等着下鍋了。

上午十點不到,小顧就騎着自行車來了。十一月的上海天氣已經不暖和了,她手戴着手套,上身穿着米黃色衛衣,裏面還是那件半高領的羊毛衫,背上還揹着包包。下身穿着牛仔褲,腳穿運動鞋,看上去幹淨利落。

“叔叔好,阿姨好!”小顧進門就熱情地給時夏天父母打招呼。拿下身上的包包,從裏面拿出兩瓶乙級大麴,那是時夏天他父親平時最喜歡喝的酒。同時又拿出一副絨線手套,遞給時夏天母親。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手套是我自己織的,不知道合不合手。”

“肯定合手,肯定合手。”拿着小顧遞過來的手套,時夏天母親笑得合不攏嘴。

“快坐下,快坐下。”一邊說,時夏天母親一邊用手擦拭凳子。

小顧也不拘束,就坐了下來。

“夏天,還愣着幹嘛?還不去做小龍蝦!”

“嗯嗯,我就去。”

小顧好奇地看着時夏天,悄聲問時夏天母親:“阿姨,時夏天他竟然還會做菜?”

“那是,家裏來客人都是他掌勺呢。”

“是嗎,真不錯。”有個會做菜的男朋友,小顧心裏可高興了。她自己不怎麼會做菜,但她可是個“喫貨”。

只看見時夏天在竈臺上忙碌,不一會兒一大盆清水煮小龍蝦就端了上來。

“小龍蝦麼,太好了。”看到小龍蝦,顧秀麗已經口舌生津,恨不得就可以吃了。

“小顧,你先喫吧。”時夏天母親父親熱情地說。可小顧不好意思自己先喫,眼睛巴巴地看着時夏天,似乎在問,我是不是可以先喫啊。

“我爸爸媽媽都說了,你可以先喫。”

這時時夏天母親也從碗櫥裏又拿出一大早從鎮上買來的一些熟食,再加上炒的一些家常菜,擺了一桌。

說真的,對於家裏的菜餚,顧秀麗就是對小龍蝦情有獨鍾。她父親也不善於從河裏打一些河鮮貝殼之類,要喫河鮮只能到集市上買。集市買來的小龍蝦哪有自己的從河裏打來的新鮮。時夏天也不加什麼別的佐料,只是先用油煸炒一下小龍蝦,放入小蔥,放入清水煮開後稍微悶一會兒就可以起鍋。食材新鮮,烹飪簡單,保留了食材原味的新鮮。一大盆的小龍蝦,不會兒就在小顧的桌前堆起來一座蝦殼小山。

時夏天父母相對一笑,心中暗想,這兒媳婦真好侍候。

喫完飯,小顧也是一個眼裏有活的人,主動要幫忙時夏天母親洗碗刷鍋。時夏天母親哪可能讓上門的姑娘幹家務活啊。

“夏天,愣着幹嘛,快帶着小顧到外面走走吧。”

時夏天上前,攙着小顧的肩膀就想讓她往外走。小顧可還是想幫忙把鍋碗洗完。

“不着急啊,等我洗完吧。”

時夏天看着她洗碗的樣子,剎那間感覺小顧好美!

2020.10.25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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