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有聲】紅棗與陽光

秋令進補正當時,孩子媽媽用一上午時間,熬製了一大鍋八寶粥。滿屋香氣四溢,尤其是和田大棗,經過湯汁沁潤,那份秋日的暖暖的深紅,讓人感嘆歲月之美好。

孩子忙着洗手,家人在陽臺上曬衣服,我主動把餐桌擦乾淨,端着三隻碗,走進廚房。

孩子用的是卡通圖案,外壁起伏的專用碗。媽媽的是素花瓷碗。而我,慣用一大海碗。一目瞭然,各有屬性。

我的注意力一直被甜香的紅棗吸引着,考慮到娘倆也特別喜歡大棗的口味,就先給孩子和媽媽各挑了四個大棗放在碗底,然後澆上濃稠的湯汁,那香氣撲鼻的花生,煮開花的薏米……,這香醇的家的味道啊!

將娘倆的碗端上去後,眼前不禁浮現出孩子看到八寶粥後開心的樣子。接着才盛自己的粥,想着儘量把棗留給孩子,就故意避開紅棗,盛完湯汁後,只在最上面擺了兩個大棗。

娘倆在我的催促下終於落座,孩子提議在碗裏再灑點紅糖。我不要紅糖,原味的八寶粥纔是最美滴。孩子舉着糖匙,望望我的碗,又看看自己的碗,有些不開心,問道,“爸爸,爲啥我碗裏沒有大棗,媽媽的也沒有?就你的碗裏有兩個,真自私!”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喫過飯,依舊提着一袋水果,去學院值班。今天有個變電運維操作競賽,有些事需要我處理一下。

晚秋的學院,各種樹木花草綻放着別樣的秋的風致。特別是銀杏林的樹葉,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彷彿是一片金色的、晶瑩剔透的雲彩,美得讓人感嘆,也讓人陡生一種時不我待、美好飛速即逝的傷感。

兩位南方口音的女孩,互相挽着胳膊,仰着頭,驚歎着銀杏林的絕美。看着裝、聽口音,兩個女孩應該是來參加競賽的學員。南方女孩獨特的美與銀杏林的風韻相得益彰,讓人不禁駐足停留,欣賞着這秋日的美好。

女孩賞罷銀杏,意猶未盡地款款走出林子,來到一旁的“秋實”大道上,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中。斑駁的光影在她們嬌麗的面龐上變幻遊離,我一時看得呆了。也許,在她們眼裏,我只是一個提着水果的教工,與一片落葉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她們在我眼裏,確是至美的風景。

涼爽的秋日,能浴在太陽光下,是一種多麼難得的幸福啊!

可是,此時,兩個女孩卻不知從哪裏取出青色的陽傘來,撐開,將秋日的陽光擋在外面。

那把煞風景的傘,將我的心緒遮掩,我收回欣賞的目光,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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