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報fu

01

麥雲知道丈夫出軌的事,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但心裏一直沒有釋懷,想起來就很痛苦。就在上個月,她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自己也要找個男人上一次牀,這樣就扯平了,再也不會有痛苦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裏纏繞,不敢輕易的去嘗試,畢竟是有丈夫的人,而且思想還比較傳統。經過內心、思想多次的掙扎後,決定到初夏去實施這件事,那個時節丈夫會在實驗室裏,不會把她放在心上,上高中的女兒寄宿在學校,機會太好不過了。

麥雲認爲這也是個危險的遊戲,就像是在走鋼絲,給自己定了個底線,無論跟什麼樣的男人上牀最多一夜,地點她選擇外地,這樣避免碰到熟人,會安全的多。

臨走那天,麥雲特意給丈夫打了個電話,說要出門兩天去看望個朋友,然後乘上大巴就出發了。

到異地的城市後,她先到髮廊做了個時尚的髮型,隨後住進一家五星級酒店,時間已經是傍晚了。麥雲曾隨丈夫在這家酒店住過一個晚上,知道這兒有個咖啡廳,還有住宿的單身男人聽曲品咖啡打發寂寞。

一曲薩克斯《回家》剛剛響起,麥雲已經落座在了咖啡廳,很快引起旁邊一個男人的注意,若有所思片刻後,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過來跟她搭訕:“你好,是在這兒住宿還是在等人?”

麥雲擡頭看了看面前這個男人,一身休閒裝束,年齡大概四十幾歲,中等身材,微微發胖,重要的是有一副樸實的面孔,不像地痞流氓壞蛋。

她友好地回道:“住宿。”還綻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你喝的是什麼牌子咖啡?”

“藍山。”

“你真有品味,老實說,我不愛喝咖啡,喜歡喝紅酒,偶爾會到酒吧裏坐坐,一般會自個在家裏喝,看我就像個孤獨的人......”

麥雲接下里又聽他說,幹着律師的工作,每天在各種大大小小的案子裏忙碌,今晚到酒店裏來,是見當時人,可惜飛機晚點了,就到這兒小坐一下,還告訴了她一些在法庭上發生的有趣的事,可能是職業的問題,他非常的健談,也很幽默。

“我們去酒吧喝酒吧?”他突然邀請道。

“我不會喝酒。”麥雲撒謊地回道,她喜歡陪着丈夫喝酒,或者在節日裏跟朋友們喝,不願跟一個陌生男人喝,還要去酒吧。

“沒關係,那我們去走走吧。”他已經站起身來,黑亮的雙眸裏全是曖昧之色。

麥雲沒有想拒絕,跟着他並肩走出了酒店,這個夜晚充滿着神祕。

02

他帶着她穿過馬路,走進一條陳舊的小巷,跟她講巷裏的建築和歷史,還有發生在這裏他人生裏的故事。路上,他問她餓不餓,喜歡喫什麼,他想親自給她做,說家裏有很多喫的,會有她喜歡喫的東西。

麥雲笑笑說:“我不挑食,什麼都行。”她沒有拒絕。

在回家的路上,他牽起她的手,傳達給她的溫度是一種讓人信賴的安全感。他們沿着馬路邊悠閒地走着,就像是對夫妻,更像是情侶,因爲身體捱得很近。

最後他們在離郊區不遠的一棟獨立小樓停了下來,在朦朧的夜色中,看周圍的環境是有錢人的住宅區。

他掏出鑰匙,打開這棟小樓的第一扇門,一陣汪汪的狗叫聲響起,讓麥雲嚇得退出了大門外,他吹了幾聲口哨,狗叫聲立馬停止了。

他用身體護着麥雲說:“這隻德國犬,只認他的口哨聲,無論是進來的人出去的人,都只聽他的指令纔會放行,即便給它最美味的食物也沒用。”

“看來只有槍好使。”麥雲說完,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小樓內的裝潢很陳舊,每件陳設看着都像用過很多年,有些地方佈滿了灰塵,白色的牆壁上懸掛着幾個野獸的頭顱,雖然是藝術品但也有點毛骨悚然。

麥雲突然想回到酒店裏去,她的一夜情不想在這個環境裏發生,在猶豫中,還是跟隨着他走上了二樓。

深色的衣櫃,白色的真皮沙發,一臺老式的唱片機,淺棕色的天鵝絨窗簾,它們相映相配,整體給人和諧的舒服感,也打消了麥雲想回酒店的念頭。

“你先洗個澡吧,那個浴缸躺進去很舒服,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麥雲走進衛生間。

隨後他也走進了衛生間,站在鏡子前先颳了刮鬍子,然後脫去上衣,蹲在浴缸前,柔柔地說:“我幫你洗,男人應該這樣來照顧女人。”

麥雲沒有拒絕,配合着他每一個步驟,洗頭髮、打香皂、搓洗背部、腳和腿就像個父親再給女兒洗澡。他是個暖男,這一點比丈夫強。

03

牀的款式很舊,不知落後有多少個年代,但很柔軟,也很寬大,就像是特製的,牀單被子枕頭跟酒店一樣全是白色的。

接下來,麥雲的表現就像是個jinv。這個時候,她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字———報復。

那個跟丈夫滾傳單的女人就是個jinv,事後,她居然找到家裏向她要錢,說他丈夫沒給錢。令人可笑的是,居然還有欠條。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把家庭住址告訴了她。

結婚後,她管着家裏所有的錢,給丈夫的零花錢少的可憐,也只夠坐坐公交車。如果丈夫能有些私房錢,她就不會知道這件事……

房間裏很靜。

他背靠在牀頭上,點燃一支菸,吐出一團煙霧,說:“在酒店的咖啡廳裏,看你就是在期待這個。”

“那你是個老手了。”

“老手談不上,但知道你們這一類女人,我去給你做喫的。”他說着起身下了牀。

麥雲的臉一陣燥熱,自己在他的心裏就是個放蕩的女人,同時她在想,這一夜過去,我們不會再見面,不會知道我是誰。

她跟之穿衣服下牀,準備隨他到樓下廚房裏打發些無聊的時間。

廚房有一間房子那麼大,環境佈置很有品味,各種炊具調味品一應俱全,每個角落都很乾淨,看得出他對喫很有講究,廚藝自然也不會太差。

麥雲坐在廚房操作檯前,欣賞着他每一個動作,看怎麼把食材變成美味。

“需要我幫忙嗎?”麥雲不禁地問,是處於禮貌還是想參與進做飯的樂趣中,恐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單說廚房的活,她是輕車熟路,結婚後一直在扮演着家庭主婦的角色。

“不用。”他遞給她一杯鮮果汁,裏面還放了冰,看着她仰起頭子喝下了幾口,白皙的脖子長長的,線條真美。

當時間來到二十一點時,飯的氣味已經開始瀰漫。沙拉、煎牛排、烤麪包、黑松露濃湯、香檳酒,麥雲面對這些食物,很興奮,她不懂西餐文化,但能吃出浪漫的情調,但時常被丈夫那些教條和理論給破壞掉,認爲中國的傳統飲食纔是世界之最,自然也不會陪她喫西餐。

麥雲動作生硬地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優雅地咀嚼着說:“想不到你會做西餐。”

兩人就此話題聊了起來,還聊到了歐洲大陸,最後的話題停留在了法國的葡萄園,他有個姐姐在法國,擁有一個葡萄園,妻子也在法國,是個服裝設計師,他隨時就可以移民離開中國.......

由於知識的缺乏,麥雲慢慢變成了傾聽者,搭不上話了,能跟這樣有故事的男人發生一夜情,讓她不再感到羞恥,感到的是榮幸。

直到麥雲昏沉的趴在了桌子上,他的法國之論纔到頭,放下刀叉,起身把她抱回到樓上的臥室,腦海裏在勾勒着一個個具有藝術美感的畫面。

04

第二天清晨,麥雲被窗外的鳥叫聲驚醒,睜開眼睛,粗略地回想了一下昨晚正喫着東西睡着了,笑自己是太困了,看枕邊的他像個嬰兒樣還在熟睡,她不準備叫醒他,想悄悄起牀穿衣服離開這棟小樓,上午就想回家去,還得先到酒店去退房,早飯也不準備吃了。

“你要走,還要偷偷的溜走,好歹我醒了。”

“我要去酒店退房,回家去。”麥雲回了一句,掙脫出他的懷,起身穿衣服,還是要按計劃回家去,還要給女兒買件禮物帶回去。

“酒店我會幫你搞定的,哪兒我很熟。”

“我得回家去,不能在外面太久。”

“要知道,我的牀上已經留下了你的氣味,我會想你的。”接着又說:“你是女人中的極品,從沒有遇見像你這樣的。”

這個男人讓麥雲心裏有了恐懼,真怕會纏上她,要趕快離開這裏。快步走下樓梯,來到客廳間,那個男人穿着睡衣也跟之來到一樓,他抓住麥雲的手,放在胸口,接下來是個長長的溼潤,很霸道,她現在可沒有心情跟他親熱,只想回家。

“你弄疼我了。”

他鬆開她,感到掃興,稍作沉默說:“我給你去做早餐,喫完再走,就算分別的禮物。”

麥雲沒有拒絕,看着他走進了廚房,她認爲他在違背遊戲規則,遊戲結束,就瀟灑的離開,不留地址和電話,不存在任何的羈絆,一個成熟的男人應該知道這些,何況還是個老手。

05

清晨的太陽已高高的升起,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他手端一杯咖啡,來到客廳間,拉開窗簾並打開窗戶,幾絲清風吹進窗子,撩起麥雲的髮絲。他看她那雙眼,大而明亮,彷彿彎着一汪秋水,身高大概一米六。拋開長相,還有他渴望佔有的端莊和成熟,言語之間也很有女人味,太符合他的需要了。

他把手中的咖啡遞給麥雲,討好似的說道:“你難道不想到外面坐一坐,瞧瞧院子裏的佈置,呼吸些新鮮空氣,或者我們就在院子裏喫早餐。”

“不,我沒有這個心情。”麥雲感覺今天的咖啡喝在嘴裏格外的苦,她放下杯子,兩手交叉抱在胸前,做防禦的狀態,預感自己遇到了麻煩。

“我想你現在應該表現的像個聽話的孩子,我生氣會很嚇人,就像個瘋子,現在該去喫早餐了。”他的表情不在溫和,語氣非常的冰冷。

廚房的餐桌上,擺放着兩份早餐,煎雞蛋、兩片面包、一杯牛奶。麥雲在不安中很快地喫完了。

“看你就像只餓貓,小饞豬。”他取笑道。

昨晚那個煎牛排很好喫,才喫那麼幾口就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現在懷疑是他在搗鬼,下藥了,她更加的害怕了,不知他要幹什麼。

“好了,我們現在上樓去談一談。”

“你要跟我談什麼?”

“談人體藝術。”他起身走向臥室。

麥雲的恐懼再增加,身體在微微顫抖,她順從地跟隨他到樓上的臥室,眼前的狀況讓她不敢反抗,想起他說的那隻德國狗,即便她強行離開,院子裏那隻狗也不會放她出大門。

06

在樓上的臥室裏,他拿着麥雲的裸體照跟她講每個動作、姿態是多麼的美,得意這是偉大的作品,要珍藏起來,或許也會給人欣賞.......

麥雲聽不下去了:“你怎麼能這樣做,請不要再說了。”她的嗓音很弱,被他的話壓得有點窒息。

他收起照片,脫掉睡衣,然後讓麥雲坐在牀沿邊,他跪在地上,給她脫掉鞋子,脫去襪子,又讓她站起來,脫掉她身上所有衣物,包括指頭上的戒指,這是丈夫買的禮物,也是結婚戒指,從沒有摘掉過,這是對婚姻的忠誠,但現在一切都完了。

“躺下去。”他命令到。

她像個聽話的孩子躺在了鬆軟的牀上,閉上了眼睛。

……

麥雲再次的昏沉入睡,醒來後已到傍晚,要進入又一個夜晚,他不在臥室,甚至已經離開小樓不知去向。憤怒、恐懼、黑暗、寒冷在她的身體裏瀰漫開來,她想到了地獄、魔掌,自己死後的裸體,還有像天堂的家,丈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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