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那些聽得見的轉變

One 


重陽節的來臨,家裏長輩回了一趟我的中學母校參加退休教師的聚會,那也是他曾任教的學校。

聽見了中學母校很大的改變,感嘆在校園裏渡過的點點滴滴,唯有時間不可逆

離開母親老家已八年有餘,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在這座四面環山的小鎮上就讀的。

父母結婚時,兩座城市還是一體的,到了讀書的年紀,兩座城市就分開了。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次的轉學經歷,就貢獻給了幼兒園。

母親家裏長輩是這座鎮上唯二兩所中學的初中部語文老師,於是,

我來到了這座鎮上,因戶籍原因,還交了很久的異地費。

就讀的中學是初高中一體的,它比另一所中學喫香的原因除了相對較好的師資力量和地理位置,就是多在了有高中部。

這所獨有高中部的中學以山而建,校門口有一座橋,橋下流着的是養育這方土地的河流,

雖然,在我記事以後至今的日子裏,它都未曾恢復幾十年前的清澈,但它的存在,讓被滋養的這方土地有了生存的條件。

Two


8年不長不短,我還未升高中時,家裏長輩就已經退休了,在這之後的每一年重陽節,聽到的參與人數逐漸增多,

但家裏長輩相識的老師逐漸減少,七八十的歲月裏,病痛成了十分磨人的小妖精

有癱瘓的,有視力退化到影響外出的,也有腿腳疼痛走得最遠的距離就是家門口,還有老年癡呆的......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老人病,在有預料中逐漸接受。

原以爲,多久不見的教師們在一起會高談闊論過往輝煌,結果晚輩的成家立業纔是話題中心。

畢竟都是爲人父母,爲人祖父母。

某某家的兒媳婦不願意要小孩,家裏人都着急勸說,高齡產婦可是不好當的,傳宗接代是刻在骨子裏的;

某某家的孫子孫女一直不談戀愛,都二十八了,沒人要了,還不願意相親,擔心孩子孤獨終老。

大概過了二十六七,成家是主要,立業是次要;

大概婚後未孕,生子是主要,其他都是次要;

大概爲人父母,這都是必經的心理路程?

Three


前些年,這所中學的唯一優勢高中部被取消了,周邊村鎮只保留小學,中學都集中在這所中學,

它的優勢,經歷變革,也還是得天獨厚的。

新校長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校長,在母親教師朋友的口中是能力一般會拍馬屁想法新潮的老師,

在至今仍住校的退休老教師口中是能力強漂亮有想法的老師。

帶有主觀色彩的評論,不作他論

家裏長輩對學校的改變甚是喜歡,畢竟在那裏住了幾十年,見證了它在時光更迭中每一刻的閃耀。

讀書時取名簡單粗暴的第一、第二、第三教學樓,來對應初中部、高中部,

第三教學樓是後來我高三時趕上的高三學子獨有教學樓,離食堂和小賣部巨遠。

現在教學樓的名字參照的區縣學校教學樓的名字,擁有了德政樓、勤學樓等看起來就有文化底蘊的名字。

123成了回憶,壹貳叄成了時代的潮流。

操場圍牆上那滿是跳體操的小人兒換乘了緊跟潮流的標語,積極響應時代的召喚,用文字替換了靜態動畫小人。

放眼望去,頗有文化加油的感覺,這就是文字給人的力量吧。

Four


宿舍樓的一樓依舊是食堂,只不過不再需要學生們自帶不鏽鋼餐盒打飯了,

乾淨的餐盤上放着兩葷兩素一湯,媽媽再也不用擔心營養不足了,

難道這就是現在中學生身高長高的祕訣?

高中部撤了後,原高中部的一棟宿舍樓的一樓也改爲了食堂,這個食堂的區別嘛,

有大圓桌,可以點炒菜,相當於一個小型的餐館。

體育課也有了專門的運動服,整齊統一,活力陽光。

也不再是運動十分鐘玩耍三十五分鐘的體育課了,所謂體測就是要從小抓起,才能打好健康體質的基礎。

村鎮的學校最不缺的就是自然生長的花花草草,在我還讀幼兒園的時候,曾在住低層樓的教師宿舍樓的牆上看到過細長的小蛇,

當然,這種動物,在學校後山更是常見,體積就不細說了。

不過升上初中後,這種動物就不再常見了,畢竟那時的它們值錢,錢能提高人們的膽量。

自然生長的花花草草如今得到了很好的打理,開始有了新的造型,也加入了新的夥伴。

花花草草都已換上新衣,作爲高智商動物,豈能甘心成爲模特,得成爲一個設計師纔行


這些聽見的變化,和未看到的轉變,都將會在不可逆的時間裏,留下印跡。

能坐下80個人的教室,對近視眼特別不友好還因爲教室面積過大光線太好而反光的黑板,

不好看也不怎麼保溫的不鏽鋼大碗,紅色佔據主要色彩保溫效果極好但偶爾會炸裂的暖壺,

校門口一元一杯只有香草香芋草莓等不超過六種口味的奶茶,兩元小面三元牛肉麪還有牛肉湯味的素面,

十元可以買一大堆的炭火烤出來不先經過油炸的燒烤,

最後,還有充斥了整個中學歲月裏各種各樣的大頭貼和抄滿歌詞的筆記本。

經歷過的,從來都不會不復存在,

我會記得,你的每一次,我看到的、經歷的、聽見的,所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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