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經驗比生活經驗更重要

作家閻連科已經寫作了近40年,他是首位獲得卡夫卡文學獎的中國作家。近期,閻連科的散文集《我與父輩》再版了。他在接受好奇心日報採訪時,談了自己對於寫作的一些看法。

首先,自由的寫作要不設邊界。閻連科認爲,對一個作家來說,頭腦中沒有邊界的時候最自由,“不光是寫什麼沒有邊界,怎麼寫也沒有邊界,用什麼語言都沒有邊界,甚至說中文的語法對你都沒有邊界,能把語法都打破是最好的”。閻連科說,在沒有邊界的時候,你會感到恐懼,擔心自己會不會觸碰到礁石,而這種擔心和矛盾,會給作家的寫作帶來約束。在寫《我與父輩》的時候,閻連科就感受到了這種約束,他當時的寫作狀態也比較糟糕。

其次,閻連科談到了作家的經驗積累。作家的經驗來自兩方面,一個是生活經驗,“腳上的、手上的、眼睛上的經驗”;另一個是完全來自於精神上的經驗,這種經驗來自於卡夫卡他們的寫作,“他告訴你,生活經驗沒有那麼重要,精神經驗遠遠重要於生活經驗”。

閻連科認爲,這是我們今天文學上的一個本末倒置的問題,“一直在強調生活經驗,忽視了最重要的精神經驗”。他表示,一個人一旦有了精神上的經驗,寫作會無窮無盡。而且,我們今天的社會有這麼多故事,精神經驗比生活經驗更豐富和複雜。怎麼獲得精神經驗呢?閻連科認爲需要敏感和思考。對於他自己來說,有一種情況是,如果沒有新小說能讓他喜歡,他在寫作中的挑戰和刺激就會減少很多。閱讀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靈感,“一個作家的一生,一定要在敏感和閱讀中寫作,而不是在日常和寫作中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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