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噪聲裏安靜


從五月辭職到現在,已經過去5個月了。其中經歷了,從廣西去信陽見一個人,和一個發小出發去旅行,到後來去廣州,開始不斷的面試與尋找工作。

這是我第一次不顧一切的任性,爲了一份感情,爲了自由與遠方,爲了放下過去與重新開始。我一個人坐上火車,心裏無悲無喜地和那裏的一切說再見,我不會再回來了,有些人,也再也不會見。

車外的天氣很好,陽光照在田野上,青山下有一個村莊,牆漆一律都是藍色的。我頭倚靠着窗,彷彿自己成了一個世界的孤兒。

有一個同事曾經奇怪地問過我:“爲什麼下雨天總不見我帶傘,每次都要淋在雨裏面走”。

我想了一會,回答他說:“若一個人心中無雨,世界上便沒有任何一滴雨水能淋溼他,若一個人心中有雨,世界上便沒有任何一把雨傘能遮住他。無論有雨沒雨,我都不需要雨傘。”

我同事聽完不由大笑起來,他給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誇我這個逼格實在是太高了。


他當時大概是不知道,我的心裏一直在下着一場雨,從前年的夏天一直下到現在。我曾期許一場旅行,能帶給我新的晴天。那兩年我出去好多回旅行,結果無一例外,我被淋得更溼,雨水變得更冷,傷痛更讓人感到深刻與清晰起來。

我比別人瘋狂的一點是,面對傷口,我會想着去撕裂它,增加它的負擔與傷痛,直到一個臨界點,毀滅與重生的臨界點。

五個月的時間,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荒度光陰,略帶一點頹廢的無聊。無形中它們也給我帶來了一些變化,也許離重生還很遠,但是毀滅已經過去。

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廣寧的十月,太陽是金色的暖,照在一山一山的綠色上。在大山的包圍圈裏,一座小型的污水廠在日夜運行。發電機,抽水泵,鼓風機,它們在綠色的圍繞中組成了一個滿是噪音的小世界。我身處在這噪音的世界裏難免跟着煩躁起來。

靈魂的棲息,需要安靜,在這裏,我找不到安靜。我如是說過,強大的靈魂不受環境的影響也能保持住心靈的寧靜。面對日日夜夜不安的噪聲,我在污水池的上面來回走動,時而久久的停止不動在那裏,眼睛靜視前方,連思緒也停止下來。


在秋天金色的陽光裏,在四周茂密修長的竹林下,藍花草一朵一朵的盛開。我要在噪聲裏尋回靈魂的安靜,這是一種新的修行。

夜晚的籃球場的上空,皎潔的月亮與晶瑩的星星潛行在藍色的夜空裏,記憶如時光剪影。天空上有一條星星的河流,牛郎和織女在隔河相望,一曲哀怨的笛聲在兩岸迴響,我的心靈在此刻向某個神話接近。

我想要去的地方,想要見的人,想要追尋的夢想,就像在眼前的那一顆最閃亮的星星,遙遠而又清晰。爲着這遙遠,我的一生都在不停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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