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玉蘭樹


今天的玉蘭樹更加的蕭條了,葉子又掉落了不少,留在樹枝上的也是搖搖欲墜,焦黃焦黃,鏽跡斑斑,葉尖朝下,風一吹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乾巴巴的樹枝像一隻只年邁的老人骨瘦如柴的手,向上舉着,也像溺水的人伸出水面掙扎 求救的手。

葉子掉落的枝頭,長着一粒粒像花生米一樣大小,灰色的,毛絨絨的長圓形的東西,這應該是玉蘭樹的種子吧。

透過窗看向玉蘭樹,一片耀眼的晨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玉蘭樹彷彿籠罩在一片金色的海洋裏,那些乾枯的樹枝,頓時有了光彩,像一羣歡蹦亂跳的小朋友在做拍手操,也像一羣美女在跳千手觀音。

一粒粒種子,在晨光裏,像一隻只貓眼,在跟我對視,我歪頭,它也移開,就像跟我捉迷藏。

樹幹的顏色變得淺了許多,樹皮上的裂紋更加清晰了。是不是也應該給他塗一點護手霜?保護一下他的皮膚?


樹下的落葉厚厚的一層,蓋住了草坪,就像鋪上了厚實的地毯。清潔工拿着大掃帚,掃着樹下的落葉,嘩啦嘩啦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在唱着一首老歌。

這些落葉,被掃進一個方形鐵簸箕裏,再倒進一個大袋子裏,紮緊口。垃圾清運車會把他們運走,據說他們會被送到特定的地點,填埋,發酵,最後變成有機肥料,運往農田。


一片葉子,從發芽,到生長,到變黃,到落下,到發酵,到農田,被新的植物吸收利用,最後變成新的植物的一部分,這難道就是他們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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