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泥濘路

        小時候住在江邊,家在接近山腰處的一個天然平臺之上,平臺之下是平坦的河灘沙地,向上通往山頂又是狹窄的平臺,連通這些區域的是寬窄不一的土石道路。

        石路是世世代代的村民修鑿而成,許多臺階已磨得相其光滑,就地開鑿成形的石梯倒還好,石板壘砌而成的路面偶有傾斜的破損。

        雨季來臨,路面本來就溼滑,青苔再加上黃泥,行走時就很容易滑倒,可記憶裏沒有在上面摔過跤,倒是在插栽紅薯時常會腳踩稀泥一屁股坐在田地邊緣,摔得生疼。

        每逢梅雨季節,那段接近山頂平臺處的土路就會被雨水浸透,經過來往行人反覆踩踏,路已不能用泥濘形容。爛泥又厚又黏,拔腿時很費勁還能聽到吥滋吥滋的聲響,人們在上行走時奇怪的姿勢和響聲都出其地滑稽可笑。

        那時鞋子陷在泥路里是常有的事,許許多多個雨天裏,我們都是擰着鞋子行走那些道路之上。窮苦日子樂趣多,鄉親們在路上見着也不忘相互打趣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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