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後五日，迫暮出遊，涉於深山窮谷之內，無路而返。忽遇二蛇當道，斥之始退。
晚來入深谷，蕪穢不知處。
秋風蕭瑟吹，殘日銜雲樹。
捫蘿徐以進，亂石列突兀。
芒鞋布荊榛，草驚飛野鶩。
緣溪次第行，漸遠忽無路。
立坐眺矚久，返時天益暮。
認取初來徑，當風疾以步。
忽聞窸窣聲，使我立彳亍。
顧見有二蛇，盤旋似軲轆。
其一在足旁，通體色渾黃。
其二橫前方，斑斕有紋章。
齊將長信吐，復把毒牙張。
其形兇且怖，其態狂以猖。
吾亦全不懼，提杖立中央。
旋擬討賊檄，發而爲文章：
無知二小蛇，蠢然不自量。
阻我煙霞步，適足把爾葬！
昔日漢高祖，拔劍白蛇亡。
今我一出手，浩氣貫陰陽。
邪者迎而斃，惡者觸輒喪。
憐爾生不易，不欲把爾戕。
感恩須知戴，勸爾速從良！
二蛇聞喪膽，舌收毒牙斂。
曳尾草中去，沒處霞天晚。
行行復長歌，夕陽在山阿。
抵家天幕上，寒星兩三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