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个人的爱情,卑微没有回报

母亲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她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听说她上头本还有一个哥哥,但夭折了,所以体弱多病的弟弟就额外受宠。

在十六岁那年,她读高中了,外婆送她去了学校,给她留下了学费,可没过几天,她卷铺盖回家了,手里还拽着外婆给他的学费。她就是心疼外公在外面给人干苦力赚钱,自己成绩差也不想读了,不如回家省钱还可以帮忙干点活。

十八岁那年,她被人介绍,认识了我爸。那个时候的相亲,连面对面说话都没有,一个人在外屋,一个人在里屋,就那么看了一眼。我爸是被爷爷奶奶逼迫,他无所谓,可我妈点头了,两个人就这样结婚了。

次年,生下了我哥。两人分局两地,传统的她留在家里带孩子,伺候公婆,可婆婆并不是一个好东西,处处打压她。婆婆喜欢另外一个儿媳妇,拿着我爸送给她的补品,送另外一个儿媳妇,而我妈,生了孩子,什么补品都没有。那个时候,我爸赚的钱全部上交给父母,一年到头也给不了几个钱给我妈,他说我妈在家用不到钱,都跟着大人们吃用。

后来他们一起去了广州打工,没过多久,又怀上了我。她一直在厂里上班,一直做到快生了。等到快生了去医院,却没有准生证,一生不接待,她只有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着。姨妈说她一声不吭,就那么坐着。等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她站起来,我就这么出来了,掉在了地上,我的肩膀着了地,后来很长时间那个地方都是青的,医院看这情况赶紧把她推进去了。

生完我后,她没有坐月子,甚至还要洗我爸下班换在家里的脏衣服。他们住在很破的地方,连一张完整的床都没有,是在地方扑了各种包装用的泡沫垫子,再铺上棉絮,睡起来坑坑洼洼,就是这样的日子,我妈从来也没有叫苦过。

有一次回老家,我爸先去看了太奶奶,太奶奶说奶奶把她甩地上,我爸去质问我奶奶,奶奶去跟太奶奶对质,太奶奶害怕,不敢承认,奶奶把这一切全部都怪在我妈的头上,在地方撒泼打滚,说我妈打了她她要上前去打回来,我爸拦着她,闻声而来的爷爷,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爸一顿猛锤。接着奶奶把他们赶出了家门,并对天诅咒他们,大晚上的,他们在月光下,找到了外婆家。

那次以后,似乎他们的关系好了一些了,因为我爸终于发现了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个人缓和了很多,也一起努力赚钱养家,我和我哥就在我外婆家养着,两个人还盖了一栋大房子,装修在当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那个房子,至今也没有住过几次,却开始老旧了。

后来他们又去了上海寻找机会,我爸依然是干厨师,我妈去衣服店帮人卖衣服。暑假的时候,偶尔会让人带我们去上海玩,那个时候眼里的大城市,真是不一样。

她为了我们的教育,接我们去了市里面上学,还是跟外婆在一起,她和舅舅一人一半负担外婆的生活费。

后来她盘了一家店,自己做。什么进货,上货全是自己一个人,每次都是坐公交去进货,一开始还晕车,非常难受,后来习惯了就好了。她的手臂经常被勒出很深的红印子,但这样努力,可以赚更多的钱。

在这个过程中,我爸跟人学会了赌球,手里没钱,就押工资,一年两年的工资,钱我妈说钱借给别人了,钱还没发,等到实在瞒不住了,再交代,并保证再也不敢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可我妈总觉得下次他会改。

后来,很久以后我才听说的一件事。就是他说他被人介绍卖摇头丸,可以赚很多钱,结果他还没卖几颗,就被逮住了,而他的介绍人认识那警察,让他花钱解决,一下去了十几万。我一直不太清楚这件事情的真假,要么他就是被玩仙人跳了,要么就是瞎编的,赌了钱,还不上,来骗我妈。我妈也真的是傻,把自己辛苦攒来的钱都给了他。

后来他不想打工了,想自己开店,跟我叔叔合伙,让我妈给他凑钱,说找我舅舅借,不借还生气,我妈也帮他了,搞了两年,累得半死,还亏本。

回头上了两年班,又想自己做点什么,亏得更多。因为实体服装店生意不好做了,我妈也把店出手了,钱全都给他败光了。

即便是这样一个女人,他也一点都不维护她。反而经常为了自己的原生家庭跟她吵架,从来不把自己的小家当一个家,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一个大家族才是一家人,我跟我妈是外人。

他们吵架反反复复,我在家就会焦虑,所以我躲得远远的,一年只有过年回去。我知道这样自私,但我没有办法。

在这一场爱情里,付出的始终是我的母亲,她即便吵架,她买东西,想着的是给他买一件好一点的,贵一点的,自己买便宜的没事。我说给她换手机,她说给他先换,自己的还能用,我们买新手机了,旧手机给她用就行。她始终把自己放在最低位,她做到了贤惠,可幸福,始终与她无关。她的爱,卑微,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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