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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鍾茉莉
01
讀茨威格的《人類羣星閃耀時》，被歌德晚年的一段戀情震撼到了。
74歲那年，歌德瘋狂地喜歡上了19歲的妙齡女郎烏爾莉克，並請人替他向女方的母親求婚。
在介紹這個女孩兒之前，先來說一下歌德與她母親之間的關係吧。
十幾年前，歌德到以溫泉聞名的馬裏恩巴德（波西米亞）療養時，租住在萊佛佐太太家。當年，歌德曾經對這位離婚帶着三個女兒的太太獻過殷勤。
至於那位太太的態度如何，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十幾年後歌德竟然託人向她19歲的女兒求婚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曾經以父女相稱的兩個人怎麼會發展成戀人關係，以至於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當時，她的內心肯定感到怒不可遏，想要把這個70多歲的老男人罵的狗血噴頭了吧。
作爲一個有修養的女人，萊佛佐太太當然不會表現得如此粗魯，她努力安頓好內心那顆分分鐘想要爆炸的小宇宙，然後平平靜靜地婉拒了這門親事。
多年以後，烏爾莉克曾經對關注她與歌德這段情事的人說，如果當年能夠得到母親的允諾，她會同意嫁給歌德的。
從19歲到95歲，烏爾莉克在長達76年的人生裏都愛着歌德。她對歌德的愛是如此地深沉，以至於終身未嫁。
去世前，她一把火燒掉了歌德當年寫給她的信件。
02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歌德與烏爾莉克從短暫的愛情甜蜜到餘生綿延不斷的相思之苦，給這句納蘭詞寫下了一個十分熨帖的註腳。
1822年6月，73歲的歌德再次去馬裏恩巴德度假療養。他這次在萊佛佐太太家住了5周。
在那個宜人的夏天，於歌德而言美麗的不僅有馬裏恩巴德地區的山山水水，同樣令他心動的還有18歲的少女烏爾莉克。
之前，歌德一直拿烏爾莉克當女兒看待的，畢竟十幾年前他們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幾歲的小孩子嘛。
然而，愛情有時候是不分國界、年齡和出身的，它的來臨往往令人猝不及防。
十幾年後，當烏爾莉克以“女兒”的名義陪伴歌德散步時，他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眼前這個18歲的少女。
看到這裏，再次聯想到那句著名的觀點：男人其實很專一，無論是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乃至於七八十歲都喜歡18歲的女生。
見識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歌德也未能逃脫這句話的桎梏。
次年2月份，歌德生了一場大病，戰勝病魔後，他於六月份再一次來到馬裏恩巴德的溫泉區療養身體。
不知什麼原因，歌德這次沒有住在萊佛佐太太的家裏面，而是住在了她家對面的“金葡萄”旅社。
跟以往相比，身邊人發現歌德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的心變得年輕了，所作所爲彷彿是個只有二十啷噹歲的小夥子。
茨威格在《人類羣星閃耀時》一書中描述當時74歲的歌德時說了這樣一番話。
“剛一聽到林蔭道上的笑聲，就放下工作，不戴帽子也不拿手杖，急匆匆跑下臺階，去迎接那個活潑可愛的烏爾莉克，像個少年似的向她獻殷勤。”
而且，有人發現歌德直至深夜還和女人們一起溜達。他還在舞會上歡快地跳起了舞。
張小嫺說過：”真正的愛情總是讓人變得更好。”
看來，74歲的歌德真的在暮年遇到了一份美好的愛情。
03
塗磊說，“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就是不顧一切的要娶她”。
愛上19歲的烏爾莉克後，歌德不顧世俗的目光，特別是兒子兒媳婦的感受，毅然決然地打算娶這位少女爲妻。
1823年7月份，魏瑪公國的卡爾公爵抵達馬裏恩巴德時，歌德請這位好友幫忙向烏爾莉克的母親爲自己提親。
關於這次提親的結果，前面已經講述過了，這裏就不再贅述了。
婉拒歌德的提親後，烏爾莉克跟隨母親去了另外一個國家——卡爾斯巴德。可見，女方的母親是多麼想要女兒擺脫歌德的追求啊。
歌德當然不甘心。他迅速趕到烏爾莉克一家搬遷到的新國度。他要用無比真誠、堅定的心去贏得這門親事。
可惜，等來的依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9月5日清晨，傷心欲絕的歌德決定離開卡爾斯巴德返回魏瑪。
在返回的馬車上，歌德一直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進行着一首抒情詩的創作。這就是歌德暮年久負盛名的《馬裏恩巴德哀歌》。
04
爲了治癒情傷，歌德邀請朋友爲他反覆朗讀這首《馬裏恩巴德哀歌》。
“別人在痛苦之中沉默不言，上帝卻讓我說出我的煩惱。…
我害怕你那叫我離開的眼光——
叫我學高深的知識，有什麼用場…
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失去了自我。”
據說歌德每次聽別人朗讀完這首詩歌后，都會表現的興奮不已。
後來，歌德決定用文學創作來代替對烏爾莉克的相思之苦。
從75歲到82歲，他埋頭讀書與寫作，完成了不少作品，如長篇小說《威廉·邁斯特的漫遊年代》，自傳《詩與真》，還有他此生最重要的著作《浮士德》的第二部。
05
愛情失利的歌德，選擇了在文學創作中消遣時光，繼而成爲了更偉大的作家。
他如果選擇繼續沉淪，結果會怎樣呢！恐怕早就因抑鬱寡歡而一命嗚呼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或人，不是努力就可以完成或得到的。
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給自己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你將一天天遇到更好的自己。
只是，可惜了那位終身未嫁的姑娘。
不過，想想她活了95歲，此生肯定也過得不會太差吧。
- End -
作者：鍾茉莉，熱愛文字和茉莉花茶，我手寫我心，不雞血也不狗血。願歲月悠長，你我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