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寫鄉愁——走進承德閆景陽寫生作品之三

        自新年伊始,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改寫了全人類對2020年的計劃書,擾亂了每一個人預設的生活與工作日程。可是,逆向而行的英雄們用錚錚鐵肩爲我們撐起一片明媚的藍天,用灼灼生命爲我們點亮了生存的希望,如縷縷陽光爲我們驅散陰鬱的愁雲慘霧……2020年的秋天在一次次徹骨的痛楚中煉鑄,在一聲聲企盼的祈禱中到來,其外表依然明媚如往昔,骨子裏卻滲透出不同他時的悲涼與滄桑。秋思總是與化解不開的鄉愁相關,在古人的詩與畫中一次次昇華,2020年的金秋十月,畫家閆景陽開啓了他不同以往的秋日寫生之旅,因爲這一次是爲了用他的畫筆去幫助一個遊子圓思鄉之夢,銷無邊鄉愁。

一、鄉愁系龍江

        閆景陽是黑龍江省畫院的專職畫家,近十餘年來致力於創研地域性中國畫流派——黑土畫派,以弘揚地域文化、創作出有傳統筆墨意韻和當代精神的優秀作品,打造有文化內涵、有藝術品位的地方畫派爲奮鬥目標。閆景陽此次寫生的目的是從藝術角度書寫鄉愁,化解鄉愁,給家鄉父老一份飽含深情的特殊禮物,表達對家鄉各類人才的致敬和關愛。黑龍江省的人才流動頻繁,文化交流多向而熱烈,黑龍江的省會哈爾濱是著名的現代移民城市,歷史上的黑土文化是當地的少數民族、來自關內的漢族移民、來自異邦的海外移民等多方雜處,交匯融合而成。隨着當下交通工具、通訊設備的升級換代,人們的生活、學習、工作、旅遊都呈現出前所未有信息爆炸的時代。但在這種“亂花漸欲迷人”的人才流動過程中,卻有一根看不見的紅線牽引着這些來往的主與客,那就是一縷抹不去的鄉愁。無論是生於斯長於斯的黑龍江本地人,還是出生在黑龍江到外地甚至國外去工作的人,還是來自異域他鄉到黑龍江發展的人。

        閆景陽此次承德寫生就是蒙一位出生於承德在黑龍江創業的企業家盛情邀約而成行。這位企業家是外省到黑龍江創業紮根的優秀人才的代表。這位企業家生於承德,在哈爾濱生活了十幾年,已經對黑龍江有了不可割捨的情意,卻又對家鄉承德念念不忘。故此,他請閆景陽到承德來寫生,用中國畫的形式表現他家鄉的自然與人文美景。而閆景陽作爲黑龍江省畫院的一名專職畫家,也用他的藝術作品表達了對這位企業家的支持與讚譽,使其對第二故鄉黑龍江有了更濃厚的感情,也更願意爲黑龍江的發展繁榮貢獻力量。

二、承德寫生之旅

  承德地處河北省東北部,近京津,靠蒙遼,具有獨特而深厚的地域文化底蘊。承德有許多的世界之最:避暑山莊是世界最大的皇家園林,外八廟是世界最大的皇家寺廟羣;普寧寺的千手千眼觀世音是世界最大的木製佛;熱河是世界上最短的河流。這裏還有萬里長城的精萃所在——金山嶺長城;號稱世界一絕的石柱——馨錘峯;天下第一奇松——九龍松等等。承德,古時曾一度被稱爲熱河,清朝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清廷在此修建熱河行宮,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開始使用。此後,爲適應皇帝每年都要到熱河避暑的需要,各蒙古王公,朝廷大臣及一些詞人文士都爭相在熱河建府邸宅院,工商業隨之高速發展。雍正十一年(1733年),胤禎取承受先祖德澤之義,罷熱河廳設承德直隸州,是“承德”作爲該地名稱的始源。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承德升級爲府,成爲當時僅次於北京的另一個重要政治中心。當時清帝幾乎每年都在此駐留半年時間避暑和處理朝政,接見少數民族王公及外國使節。

        閆景陽於2020年10月11日來到承德,歷時六天在幾個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景區進行了深入寫生。閆景陽此次共完成50×50cm的寫生作品三十幅。通過這次寫生,他對承德的自然風貌和歷史文化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也生髮出許多新的關於中國畫的藝術感悟與學術理念。

他了解到,承德市市區處在一個四面環山的河湖盆地上,構成承德盆地的礫岩,成分與粵北仁化縣丹霞山的鈣質砂礫岩類似,極易被含有二氧化碳的水所溶蝕,從而產生千奇百怪的造型,於是在承德盆地的周圍逐漸形成了與江南丹霞山相似的地貌奇觀。在避暑山莊東望,會看見在東面羣山峻嶺之巔,有一巨石異峯突起,宛若一隻巨大手指。清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康熙帝因該峯狀似“磬錘”特賜名爲“磬錘峯”,俗稱“棒棰山”,爲承德十大名山之一。閆景陽用中國畫筆墨概括出山形地貌,用變化多端的筆法表現了棒棰山、雙峯山、寬山等承德名山。他在融自然景觀、朝代歷史於一爐的承德,發現許多建築和繪畫遺存都是各民族藝術融合的結果。承德司馬臺長城是中國萬里長城中最險要的一段,東起望京樓,西至後川口,全長5.4公里,爲明朝時期所建。該長城被鴛鴦湖分爲東西兩段,分別有敵樓16和19座。東15樓至東16樓之間稱爲天橋,爲一堵闊約30釐米的牆,南側是懸崖,故是最危險的一段。古北水鎮是司馬臺長城腳下獨具北方風情的度假式小鎮。


三、由寫生而生髮的學術感悟

        閆景陽在此次承德寫生中對於中國畫創作又有了新的理念提升和學術感悟,對未來的發展方向有了更明確的認識。他深刻感到藝無止境。中國畫的藝術表達不僅僅是對物象表層的模擬,更主要的是一種以意攝物後所呈心象的縱深與外化。閆景陽深深地感到,隨着畫家自身對筆墨語言的錘鍊、藝術修養的提升,藝術手法的表現會更加自如,但對精神層面的藝術呈現、情感欲求卻會更加強烈。他認爲中國畫藝術的最高境界是心靈境界,這種境界的營造來自於這樣幾方面的修養:一是筆墨技法的修養,包括中國畫的各種筆墨技巧,對筆性與筆力的把握,最基本的中國畫物質與文化符號基礎。二是傳統文化的修養。中國畫是畫家內在文化修養的綜合體現,畫面是畫家文化修養所暴露出的冰山一角。三是領悟自然的修養。天人合一、物我互聯的中國畫創作理念決定了中國畫的寫生不同於傳統西方藝術的對景寫生,要求畫家要讀懂自然、感悟自然,在對心源與造化的雙重師法中領悟自然的妙諦。


        將此次寫生作品與2020年10月之前的作品對比,可以看出這是閆景陽對中國畫學術認知的一大轉折點。他認識到,中國畫的筆墨傳統除筆墨技法層面之外,更來自創作主體對藝術心象的感悟、理解。他思考着,在筆墨修養與比較全面時,如何體現心靈對中國畫的呈現。他在寫生的第四天感觸頗深,從學術視角對自己藝術進行嚴格的自我考量。他堅信堅守中國畫的筆墨本體性,是至關重要的,因爲中國畫融匯中國的傳統哲學、文化等複雜的文化基因,在對其感悟、理解不深入時,在修養欠缺、技法不精的情況下,妄談改變中國畫是淺薄這舉。閆景陽希望自己更加刻苦研學,走向更廣闊的藝術天地。

      (作者 蘇丹 系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研究生)

         2020年10月18日於新源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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