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乐!”

01

最近过生日有点扎堆,前天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的生日,紧接着就是我自己的生日。

昨晚,我可爱的舍友们放着生日歌,打开门给我捧来蛋糕,正蜷着腿在宿舍一心一意看电影的我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霎时,祝福声,惊讶声,欢笑声杂在一起,在这女生宿舍楼里回荡跳跃。

巧合的是,不一会儿,不知是哪个宿舍,也传来“生日快乐”的欢呼声。

真是扎堆生日的一天呢,想起去年生日时,我舍友非拉着我出去买东西(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另两个舍友在宿舍给我准备惊喜),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一个男生提着一个大蛋糕。

今年的话,包括我亲人,同学,其他直接或间接知道的人中,就有五个人和我同一天生日了。

但即使是很多人同一天生日,这一天,对每一位寿星来说,是单独属于自己的一天。

从古至今,人们在粗壮的时间枝干上留下一痕痕刻度――为重要的人或事设立一个专门的日子以来纪念和庆祝。

春分冬至,惊蛰霜降,是时序的排列轮回;我们在端午,追思屈原,祈愿安康;七夕时节,感念鹊桥相会的美丽传说,渴求天上人间的圆满爱情;元宵节时,在铁树银花,花市灯如昼中,欢庆余年……

这些自然时序,古代贤哲,民间传说的人物等都有专门的日子以供人们庆贺。而庆祝生日,是我们将目光从随大众的,遥远的往昔追忆人事中转移聚焦到个体身上。

它是纯粹属于个人的,肯定人的价值。我们因某人某事“重要”,所以专设节日以纪念;同理,我们因为个人很“重要”,所以那一天因为“我”的到来而值得铭记。

每个人都有生日,那是专属于我们自己的节日。尽管历史洪流浩荡,大千世界下人如微蚁,但正是一个个生日提醒着我们,每个人都不应该被忽略。


02

谁都不甘心自己的生日平平淡淡,与往常别无二致地过的。

我想起我妈今年的生日,我在学校里没有回家,也没有准备礼物,只是发了个小红包,打了个电话道声祝福。现在想想,真是太不够尽意了。下次要精心准备一番,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感受到爱,明白自己是重要的。

“礼物无需贵重,关键是心意。”类似这样的话,也是人人皆知的俗套话了。

我之前在第十五封信――“我才不要变成数据呢”的文章里讲到过,对一个人的爱,体现在愿意为他付出心思。用大数据去投其所好是廉价的,而花一番心思准备的心意,或许是寻常小物,但也有如鹅毛送之千里的情深意重。

就像我的朋友掐着点给我送来凌晨的祝福,就像我的舍友们悄悄地给我制造惊喜,就像我爸妈从来都不会忘记我的生日,早早发来祝福红包……

还有我看到我的好朋友漫漫给我写的信时,且不说信里真挚的话语,一笔一划的认真就足以让我感动其用心。

感谢每一份的用心。而我,也正因为明白对爱的人的用心,是最珍贵的礼物,所以,也会真心,用心对待他人。

也许渐渐有这样的想法雏形,我觉得“生日快乐”要说两遍的。我那位朋友生日时,我在凌晨发了红包和祝福,一大早起床送去礼物,到了一天接近尾声,发去微信问她这一天过得如何,再次祝她一遍生日快乐。

我明白的,人是需要被惦念的。对于亲密的朋友,我想,更应该珍惜这一年之中,属于她“主角”的一天。

我的祝福不是敷衍的,是从早到晚,贯穿一天的真心实意,是长长久久的祝愿。

有些关系和爱是单向的,是多情总被无情恼的。但我是幸运的,在我的生日时,我的朋友也是如此地真心待我。情谊要相互珍重,才有地久天长。

“你要相信,我给的爱,值得你爱。”

这是漫漫在信中写下的话,来自于我经常在她耳边哼的《永不失联的爱》的歌词。这是令我热泪盈眶的一句,一如她在信中告诉我的,不必怀疑,你是好的,而我们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

我也希望,那些我所爱的人,不必怀疑——“你要相信,我给的爱,值得你爱。”


03

生日也有感伤的时候。

忽然想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跟家人一起过过生日,顿时悲从中来。因为生日的时候都是在学校,犹记得上一次和家人庆祝生日,还在读高中,那时刚满18岁。当时的心情我还能忆起的——18岁,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但现实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依然是揹着书包去上学,过着有点枯燥的日子;还没离开过父母,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又怯生生;还不懂得什么护肤品化妆品;衣柜里多的是冬,夏装的校服……

那时候的寡淡寻常,现在追忆起来还是很幸福的。

有家人的陪伴,妈妈准备好的一大桌子好吃的菜,我站在大大的蛋糕前,一群人围着我唱生日歌。

像每一个人的生日一样。

人真是奇怪嘞。丰盛的佳肴,唱生日歌,许愿,吃蛋糕,这样其实并不“惊喜”,但我们需要这样“循规蹈矩”的“仪式感”,缺少了哪一样,哪一环节,都感觉不太完整。

我往后的生日,都是没有家人陪伴的。想起前年的生日,自己都忘了。那天晚上,偶然想打个电话给家里,听到话筒里我爸妈争着说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哦。我当时一惊,眼眶一下子滚烫,忍着泪念叨着“我忘了我忘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时是感伤自己远离父母,孑然一身,在并不快乐的日子里,没有太多人想起我,连自己都忘却了属于自己的节日,只有电话那头还在牵挂。

那个生日,只有我的爸妈记得。他们不是懂得什么仪式感和浪漫的人,感觉不像是会去刻意记住谁谁生日的事情,不会给我多大的惊喜,但是每年他们都会在那一天,发来祝福和红包。叮嘱我,“多加点菜,吃好点。”

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人情冷暖的感触,我倒越来越能品味到这寡淡中的平凡隽永,爱意绵长的幸福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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