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凡的一天啊

很早就跟我媽說週末要陪她去做康復治療。臨近日期,她越發催得緊,我說你別老催了,催得我都老了,你比歲月還坑人呢。她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啊。我說,那好吧。週末見。

週末等着米睡醒纔出發,一路上米一直跟我聊電影《八佰》,我還沒看過那部電影,所以他問得我一臉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我主動發起話題,問他到底知道多少個抗日將領的名字。他倒是把八佰中的人物都說了一遍,到最後實在沒有人可數,就告訴我還有一個“小湖北”,因爲他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來自湖北,我說那要是這麼講的話,媽媽知道的可太多了,比如小山東,小湖南,小上海......米笑得哈哈的,他說,媽媽,你可太聰明瞭吧?好吧,我又強行“聰明”了一把。

路上碰到一個有叫賣聲的生意人,把米逗得開心,他模仿了一路小販兒的叫賣聲。

順路看了趟二姨,二姨家的鷯哥又長了新本領。見了我還知道問您好了,一看就是經過大哥培訓了,是個合格的迎賓生。

終於到家了,媽媽總是格外熱情啊,第一天見我總是如此稀罕,她順道掏出了禮物,說在拼多多買的頭繩兒。我一看,這不是楊白勞給喜兒扯的二尺紅頭繩兒麼?我媽簡直是坑閨女啊。我強顏歡笑地收下並高姿態地表示了感謝,她美得不行。突然發現我們是塑料母女的交情。

午飯是我做的,大家喫得還算開心。沒等飯喫完,二姑跟姑父來了,說是要給爺爺上墳,我好像有機會給爺爺做菜了。我不太清楚上墳需要帶什麼祭品,但是聽爸爸需要帶四個菜。那我就琢磨着準備了。他們在客廳裏聊天,我在廚房裏做菜,還挺感激有這樣的機會,能夠爲爺爺做點什麼。等我收拾完東西,爸爸提議說跟二姑一起去。我說,我開車帶你們去吧。說出來心裏有從未有過的期盼與輕鬆。真的慶幸上一次回來我自己就提前做了一些告別。奇怪的是爸媽這一次也沒有攔我,看來有些事情大家都是有感知的吧。去到爺爺的墳前,我負責擺祭品,二姑跟爸爸燒紙。爸爸倒了三杯酒,說跟我的爺爺和他的爺爺喝一杯,突然對這種儀式感有了敬畏。我看爸爸坐在墓前跟爺爺聊天兒,眼淚就掉下來了。二姑跟爺爺說你最愛的丫頭也來了,你沒白疼啊。我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哭,只是感動,心裏暖暖的感動,我知道很多東西不用說,我跟爺爺彼此心裏都懂。

回到家,二姑跟媽媽拉家常兒。媽媽說,兒大不由娘啊。她指着我說,我說不讓她回來啊,可是非要回來陪我去做康復治療。我突然覺得我的媽媽真的很凡爾賽。

傍晚的時候跟米去院子裏拔了胡蘿蔔,歡樂一大堆。又是平凡的一天啊,平凡又有趣兒。

此刻正在被我媽媽催着紮起她買的二尺紅頭繩兒,不知道今晚我還可不可以睡個安穩祥和的,會不會感到喜兒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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