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快樂叫“賊快樂”

今天,我讀了簡友小葵噯噯的一篇文章——《情歸那一方故土》,特別喜歡她文章中的這一段內容:

“還有一種特別的快樂叫賊快樂,我們總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小時候自己捱打,也想別人捱打,然後你看我被打,我看你被打,那是每天都會發生的幸災樂禍的快樂。”

讀到這段文字時,我心中一陣歡快,原來這位友友的童年跟我的童年如此相似,我們都是被打着長大的一代人。

還記得小時候,被打的原因很多,其中就有因用泥巴塗抹在別人家的門窗上而被打。

那時候,我們最喜歡玩泥巴,或許是因爲沒有其它玩具的原因。

要玩泥巴,就得去村前的小河裏或是水稻田裏。

村前的小河,自西向東流。河的一邊鋪着光滑的大石板,村裏人可在大石板上洗東西。河的另一邊,是草地,雞鴨鵝牛都喜歡在草地上喫青草。特別是鴨鵝牛,在草地上喫過青草之後,就喜歡到小河裏洗澡。

因此,小河邊有好幾個泥水坑,都是牛經常在那裏洗澡洗出來的。泥水坑裏的泥,因牛經常在裏面洗澡滾來滾去而變得很均勻且有粘性。這樣的泥,就是我們的玩具。

暑假期間,放牛就成了農村娃的重要任務。我們都喜歡把牛牽到小河邊的草地上,牛喫草,我們玩水。牛到水坑裏洗澡,我們也跟着牛一起到水坑裏玩泥巴。

剛開始,我們只是把泥巴抹在牛身上,牛睡在水裏面左右一滾,泥巴就會被水洗乾淨,然後我們再塗抹,牛再洗乾淨,如此反反覆覆,但是我們玩得很開心。

玩着玩着,我們會不小心被牛尾巴甩得滿身是泥水,在這種情況,就會有人趁機惡作劇,用手裏的泥巴順手抹在同伴的身上。於是,你抹我一把泥巴,我也要抹你一把泥巴。你一把,我一把,他一把,很快,大家都成了泥娃娃,快樂的泥娃娃。滿身是泥的我們,估計連親媽親爸都認不出來。

待到夕陽西下倦鳥歸巢時,牛也喫飽喝足了,我們就在小河裏來回遊幾圈,把身上的泥巴洗乾淨,然後趕牛回家。回家途中,夏天的風很快就可以把衣服吹乾,讓我們恢復正常,完全看不出我們有當過泥娃娃的痕跡。

有時候,我們也會把泥巴弄到家門口的大石板上玩。

家門口的大石板,是用來當凳子坐的。夏天的夜晚,喫過晚飯後,大人們都喜歡坐在大石板上乘涼聊天,小孩子們則喜歡在大石板上蹦來跳去的。

白天,大石板幾乎都是空着的,卻很好的成了我們玩泥巴的場地。

我們把從小河裏弄回來玩的泥巴,在大石板上搓一搓,揉一揉,捏一捏,學着大人揉麪粉的樣子,把泥巴揉成果條,或是憑着自己的想象,把泥巴捏成各種小動物,捏成小桌子,捏成小車子等等。

當我們把泥巴玩膩了,不想玩了,這些泥巴經常就會被我們丟棄在角落,然後就會被太陽曬乾成泥團,亦或是被大雨淋散隨着雨水流走。

有一回,不知是誰出的壞主意,把玩膩了的泥巴塗抹在鄰居家的門窗和牆壁上。

事後,鄰居家的嬸嬸到我家向我的父母親投訴。於是,我被媽媽當着嬸嬸的面揍了一頓。跟着嬸嬸一起來我家的小萍,嬸嬸的小女兒,見我捱揍,樂得在一邊擠眉弄眼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隨後,嬸嬸要到胖子家投訴,胖子是與我一起玩泥巴的小夥伴之一。見此情景,我知道胖子也難逃被揍的命運。

於是,立馬忘記了自己剛剛纔被揍了一頓,屁癲屁癲的跟着嬸嬸及小萍到胖子家看胖子被揍。

看見胖子被他老爸揍得哇哇大叫的情景,不知咋的就覺得特別歡樂,也如小萍一樣,衝着胖子擠眉弄眼做着鬼臉,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和胖子站在一邊同仇敵愾纔對。

小時候的心思很單純,壞事一起做,然後大家一起被揍,這樣很公平合理。這回你看了我的熱鬧,下回我再看你的熱鬧。

正如簡友小葵噯噯文章中寫道的那樣,有一種特別的快樂叫“賊快樂”。這種快樂伴隨了我的整個童年,至今依然清晰的存在我的記憶長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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