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後的忙亂早晨

早晨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我正在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家裏的大門被一次次推開,怎麼也鎖不上。夢中外面站着一個人,一個可怕的陌生人。我使勁地在裏面關門,可是看着好像鎖上了,外面一推,門又開了一條縫。

就在我急得要冒汗的時候,我聽到了弟弟的聲音,他說可能是指紋鎖沒電了,所以鎖不上。我心中的恐懼減少了,隔着門縫向外望,門外站着一個好像是裝修的工人,他是要塗刷這個樓棟的外牆。

鬧鐘一遍又一遍的響着,我睜開眼一看,6:20。兒子6:30要乘坐鄰居家同學爸爸的車一起去學校。顧不得天冷,我穿着睡衣從被窩裏爬起來,就跑去猛敲兒子的門,喊他趕緊起牀。

我跑到廚房燒開水熱牛奶煮雞蛋,昨天準備好的蛋糕給兒子裝好。10分鐘時間,兒子忙着穿好衣服收拾東西,突然想起來讓我填一個高考報名的通訊地址。我忙着寫筆,又沒有墨水了。我讓他去學校了,問他同學,跟我們家同樣的地址。

他收拾好東西讓我趕緊給同學爸爸打個電話,已經晚了幾分鐘,等他一下。我打完電話他就出門了,可是沒兩分鐘他突然又回來了,說自己忘了帶校園卡。校園卡是在學校通行的錢包,喫飯打開水超市購物洗澡都要用。我也幫他找,最後他在洗衣機上放的髒衣服口袋裏找到了。

趕緊又打了個電話給他同學爸爸,讓等幾分鐘,看他出門我才放心。

可是兩分鐘後他又回來了,這次是回來拿腰帶。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找到,他說他一直放在那裏,估計是他爸收拾東西又給扔掉了。我趕緊從抽屜裏拿了一條沒有用過的腰帶給他,是買衝鋒褲的時候配的,大小可以調節,應該能用。他雖然不滿意,還是猶豫着接過去出門了,要不然今天上學真的要遲到了。聽到他走進電梯的聲音,我鬆了一口氣,看看錶,已經6:40了。

這孩子,總是不知道提前收拾行李,要出門的時候丟東忘西。他不像我那麼焦慮,總是提前做好準備,而是到跟前了才着急。說好的6:30走,他總是要踩着點兒,一不小心就知道了。記得以前中考的時候,同學們都到了,開始點名了,老師還沒看到離家最近的他到學校。打電話給家長,我催他出門,他還說沒到出發時間呢。人家都是提前15分鐘集合,到點了一起走,就是怕個別人路上耽誤遲到了。結果他倒好,等着人家出發的時間點纔去。還振振有辭地對我說,去早了在那傻等着。

孩子出門去學校後,我一個人在家也懶得喫飯,心裏又想起了睡醒前那個噩夢。我以爲我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不再害怕。可是夢境真實地告訴我,我還是跟從前一樣膽小,沒有一點安全感。以前租房子時候,晚上睡覺都不敢睡踏實,總是擔心有壞蛋破門而入。有老公在身邊的時候,我纔可以安安穩穩睡個好覺。他出差的時候,我一個人都不敢閉上眼睛睡覺,總是熬到很晚很晚。直到後來養了一條狗,只要屋外有一點動靜狗就汪汪叫,我一個人在屋裏纔不害怕了。現在狗狗沒有了,我又開始恐懼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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