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寺》:爲玻璃配房子

有關鍵情節透露

假如太薄,玻璃上會有星星點點的圓洞,就如擀麪擀薄了的景象。這種玻璃使薛嵩大爲歡喜。等玻璃涼了,他把它拿起來,看着這些洞哈哈大笑。這種玻璃沒棱沒角,像塊麪餅。多數是方形,也有梯形和三角形的。薛嵩自會給玻璃配上窗框,給窗框配上房子,這些房子有些是三角形,有些是梯形,依玻璃的形狀而定。這種玻璃藍裏透綠,透過它往外看,就如置身於深水裏。

——王小波《萬壽寺》

薛嵩是位燒玻璃的好手,他親自去打蓑草,交給寨子裏的女人把草燒成灰,又親自挑選潔白的細沙,上等的長石,把燒玻璃的種種原料精心備好,成比例倒入坩堝,但是他對於原料的總量又不是很在意,量多了玻璃就厚,量少了玻璃就薄薄一層,甚至有洞。

作者在這一版的故事裏對學院派冷嘲熱諷,但是薛嵩燒玻璃時精選材料的行爲就很像學院派,爲什麼薛嵩不惹人討厭呢?可能因爲薛嵩的行爲是爲了燒出好的玻璃,而不是爲了別人贊他一聲“好專業啊”。

薛嵩喜歡藍綠色形狀不規則的玻璃,他願意爲了這些玻璃來製造窗框,進而製造房子。這不是買櫝還珠,因爲在薛嵩眼裏,玻璃纔是寶珠,房子只是配飾。

每天浸泡在爲了生存而焦慮的環境中,我喜歡這個故事裏天馬行空的想象,看看薛嵩,什麼房子不房子,玻璃最重要。#讀書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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