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記憶(二)“說”的苦惱


千萬別以爲二十歲的我是完美無缺的!我有不少缺點,不敢說、不會說,是最困擾我的一大難題。就像一座巍峨的山橫亙在自己面前,別說翻越,連用眼看看,我的雙腳都會顫抖。

我不敢與同事多交談。不是我有多清高,而是我很多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說。每每看到同事們聊得熱火朝天,談得興味盎然,我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是深深地羨慕別人擁有能言善辯的好口才,另一方面是對自己笨嘴拙舌的強烈自卑。

欣,是當時我最羨慕的同事。無論和誰,她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從不會存在一絲交流的阻礙和尷尬。只要有她在,辦公室裏就有了生氣,充滿着歡聲笑語,同事們都喜歡和她在一起。而我,除了在一旁傾聽和附和,偶爾說上幾句,完全不知道主動挑起話題。如果說欣是交際舞臺上的主角,那我便是臺下最旮旯的那位無名觀衆。

這就是當時的我,缺乏和同事之間的交流,在那一場場交流盛宴中,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我爲此苦惱、鬱悶,但又無力改變,還真是我當時的一塊心病。

在外不敢說,在家呢,我又不願說。從上初中起,我就和父母鮮有交流——我覺得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無法溝通。思想上的巨大代溝,觀念上的巨大分歧,讓我覺得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最爲關鍵的是,父母的生活方式,特別是相處模式,是我極不贊同和無法接受的。他們整天吵吵鬧鬧,隔三差五的打架,灰暗了我對於婚姻的認識,甚至讓我有點婚姻恐懼症。因而我從心底裏排斥與他們交流,除去一些基本的對話,我從未和他們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心靈溝通。

“越是親密的人越需要發自內心的袒露和表達。只有這樣,彼此之間纔會有更多的瞭解、理解和信任。”我在日記中這樣寫到。可見,當時的我也知道“說”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但因爲自卑內向,因爲簡單偏執,我很多時候選擇了沉默。

還好,隨着自己的成長和進步,我漸漸卸下了“說”的枷鎖,最終蛻變爲一個不但敢說,更善於說、善於寫的我。而今,再次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全然沒有當年的那份壓抑,更多的是和諧融洽。

我用近二十年的時間,突破了自己,超越了自己,讓自己成爲理想中的模樣——我多麼慶幸,我沒有辜負自己與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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