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刀紅一摸背後，卻摸到一片絲滑，心頭一顫，隨手扔了下來，竟不知道何時，背後多了一條白綢絲裙。想起剛剛獨自在潭底深處聽到的女子歌聲，不由地皺起眉頭，手摸了摸懷中的印璽，雖然覺得此處處處詭異，卻不覺得有殺意。
“這是什麼？”白仁之也看到附在她背後的綢裙，卻如臨大敵。
燕刀紅扯下裙子，提着領口，將半條裙子浸入水中，白仁之不由地驚的微微張大了嘴。入水的那半條裙子竟發出了耀眼的白光，將洞穴映的比剛剛還要明亮，而未入水的半條裙子還如普通的衣物一般，並無半點異樣。
“空山新雨？”
相傳空寂觀立觀數百年，除藥多之外，寶物也是數世之積。其中有一匹上好白綢，也不知是哪位觀主所得，壓在其他寶物中百年而不腐，不染纖塵。一空道人無意之中看到，覺得很是驚訝，取名“空山新雨”進貢前朝，被賜給了漪泓夫人。此綢入水不溼，入火不焚，刀槍不穿，飄逸靈動，很快被裁成裙裝，夫人甚是喜歡，依着一空道人的名字，喚作山雨留仙裙。據說，在夫人失蹤前，都一直帶在身邊。
那麼就是說，失蹤多年的漪泓夫人就在這深潭之下？
白仁之說了自己的疑慮，燕刀紅已將仙裙又扔回水裏，輕輕搖搖頭。白仁之見她如此輕率地將傳說中的寶物扔了，阻止不及，想去撿回，轉念卻反應過來，此裙既是她找到的，如何處理都應當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不應當干涉。燕刀紅暗暗摸了摸懷中的小四方印章，知道李明浩的消息雖然不準，但終究沒有差太多，自己此行不虛。
仙裙慢慢向下沉去，洞中的光圈也縮小了不少，由剛剛可以看致遠方的鐘乳石、石筍，到現在潭邊的丈餘之地。暗處晶瑩白光一閃，白仁之頓覺眼熟。
“小心！”他失聲一喊，將燕刀紅撲倒在地，一道腥風貼着他後背堪堪而過。原來蠱雕報復心極強，剛剛躲在暗處觀察，此時見是燕刀紅失神沉思，知道是個機會，撲出來想了結了燕刀紅。幸虧白仁之認得那玄月的冷光，將燕刀紅撲倒，救了她一命。
可血腥猶未散去，白仁之有些詫異，藉着潭中的冷光，方發現她臉上、身上，數十處血痕，只是着着紅衣，沒有看出來罷了。而兩人溼透了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一起，肉體的熱量迅速穿透了冰涼的衣物，給對方帶來一絲溫暖。少女纖瘦、柔軟而腴美的曲線在他身下起伏着，節奏有些混亂。
白仁之一驚，忙坐了起身，伸手想扶燕刀紅。不料，燕刀紅穩了穩心神，一把打開了他的手，背身低聲道了一句：“登徒子。”
“燕姑……”他忙做一揖，想道歉補救。
“不殺那東西，咱們出不去。”她卻無禮地打斷，以掩飾剛剛正視白仁之那張臉時的震驚。往昔潛行，只覺得他身形有些熟悉，第一次認真看他的臉，卻發現竟與師父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