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124)
第二百零三章
師文靜察看小學校
林新成跪求建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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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師文靜兩眼流淚，江水花和鞏建榮也流起了眼淚。其他人雖然沒有流淚，但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的不好。
林新成讓楊培亮打開辦公室的門，讓姐姐去看看。只見三間辦公室裏擺放了九張辦公桌，靠後牆擺了六張，靠前牆門東擺兩張，門西擺一張，每張桌子上放有一盞帶有燈罩的煤油燈。四個角里還放四張牀。辦公室後牆沒有窗戶，前牆東西兩間的窗戶還是農村舊式的木櫺窗。房子本來就低，不但顯得很暗，而且九個老師在這一個屋子裏辦公，也顯得很擁擠。於是，師文靜就不由自主的說道：“九個人在這一個屋裏辦公，顯得空間小了點。"
楊培亮說:“文靜姐，咱學校的房子是八個生產隊各一所蓋的。那個時候，小學實行的六年制，一年級兩個班，其他年級都是一個班，共七個班，學校老師共六個人，一個辦公室足夠用，八所房正好用完。文/革中因爲幾年初中不招生，咱學校積壓了三屆六年級，沒有教室，就幾個班合在一起在龍王廟裏上。後來積壓的畢業班都招走完，小學又改成了五年制，就剩餘了一所教室，大隊把這所教室當作了民兵和青年活動室。雖然學校的老師增加到了九個，我們也沒有向大隊要回這所教室當辦公室，九個老師在兩所都是三間的辦公室裏辦公，也是一種浪費。九個老師在一塊辦公也覺得很不錯。"
師文靜聽了心裏酸酸的，這麼差的條件，他們還如此樂觀，這麼差的條件，他們還能把學生教的那麼好。她不得不誇讚了楊培亮和學校的老師們，楊培亮說：“文靜姐，其實我們學校在六九年以前，教育質量是很差的，大公社倒數第一，是你兄弟新成來到學校當老師以後，狠抓了教育質量，把我們老師都帶動起來了，因爲這我還和他鬧過不愉快，他當了公社文教辦公室主任後，不記我的仇，鼓勵我繼續抓好教育質量。我們的好傳統都是他留給我們的。"
師文靜說：“人的認識不會都同時一致，經過實踐證明，統一到正確的認識上，並齊心協力去爲這個正確的認識去努爲工作，就是好同志。"
楊培亮說：“文靜姐說的對。這一回縣裏獎給我們大隊的錢，大隊發給學生後，把剩下的兩萬塊錢都給了我們學校，我準備把這兩萬塊錢都用在設備的改善上，桌子板凳全換成新的，黑板換成新的，門窗換成新的。再買一些磚，把教室裏都鋪成磚地。教室後邊的操場上的藍球架也換成新的，再置買一些體育器材。"
師文靜說：“培亮弟，你的打算不錯。但是，我覺得，你們應該把教室翻修好，這樣的房，學生在裏邊上課是很危險的，萬一塌了一所，砸死幾十個學生，那可是大事了。"
楊培亮說：“姐，別說這兩萬塊錢，再有兩個兩萬塊錢也解決不了。況且，這也不是我們學校解決的事情。"
師文靜點頭道：“那也是。"她沉思了一會兒，面向林新成說：“兄弟，我記得你從河工上回來拐我家，我曾經給你說，雖然我是教育局的副局長，也不希望你在思想上把學校放在重要位置上，你是大隊革委會主任，應該把心思重點放在農業生產上，把心思重點放在讓羣衆有飯喫有衣穿有錢花上去。通過這一看，我的思想有所改變，你把心思重點放在抓農業生產還不行，應該在抓好農業生產，讓羣衆有飯喫有衣穿有錢花的同時，也應該重點抓一抓學校，生產教育兩個都要放在重要位置。第一，你們大隊應該擔起改善大隊學校條件的責任，首先要重蓋學校的房屋，蓋一些標準的，光線好的，有利於學生學習和身體健康的，讓老師放心教讓學生放心學的有安全感的教室。第二，你們應該把學校搬下去，搬到不讓學生爬崗子，不讓學生因陰天下雨就放假的地勢稍微高一些又平坦的地方去，搬到讓四個自然村的孩子上學都不走太遠路的中間地方去。第三，"
師文靜又看着楊培亮說：“這個就應該是你們學校的事了，要搞好學校室內外的衛生，不能再浮土多深了，很不利於孩子的身體健康。桌子板凳，就用那兩萬塊錢去置換，置換就置換標準一些的，到縣城參觀參現人家小學的桌子板凳是什麼樣子的，買一些木料讓大隊抽木工給你們加工，。教學用具，體育器材也改善一下。"
楊培亮說：“我們一定按姐姐說的去辦。"
林新成卻哭喪着臉說：“我的姐呀，我的副局長大人，你說的怪容易，你不是讓你兄弟作難死嗎？找地方我可以辦到，這學校搬下去蓋那麼多房，資金上哪弄啊？"
師文靜說：“還給八個生產隊攤下去。"
林新成說；“姐，你說的標準化教室，不象原來蓋這磚坯牆房，那得渾磚一塊的牆，鋼筋水泥也得用。今年挖惠濟河，各生產隊把生產糧生產基金都用的不少了，再蓋這樣的房，我看除了二隊能撐上來，其他生產隊都撐不上去了。"
師文靜一聽，也沒有了招，只說道：“這房要是不重蓋，今年要是遇上大雨天氣塌了一所，砸死好多學生可怎麼辦呢？誰承擔了這個責任哪？"
林新成說：“姐，給學校這兩萬塊錢也別置換桌子板凳教學器材了，你們局裏再給我們幾萬塊，我們把學校搬下去行嗎？“
師文靜一聽林新成說這樣的話，就着急的說道：“我的兄弟呀，你怎麼又反過來將你姐的軍呢？別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嗎？局裏的資金也是有限的，又補給你們大隊那一萬塊錢，你還不知道是咋補的嗎？不是孫書記把王局長叫過去，又是給他敬酒又是給他說好話，還許給他以後讓財政局多撥給教育局點經費，王局長才同意的。再說，局裏就是有錢，你姐我也不當家呀，我只是一個抓教學的副局長。還有，我給你再要求了，王局長怎樣看我，我可是你的親姐呀，他不說我剛當上副局長，就私心大發了。"
林新成拉住師文靜的手說：“姐，你說怎麼辦呢？你能看着咱大隊的孩子在這樣的危房裏，冒着生命危險上學嗎？這萬一房子塌了砸死了學生，擔責任的可是你兄弟這個大隊主任呀。“
師文靜嘆了一口氣說：“新成呀，我的兄弟呀，你讓我來看看學校，我一看這情況，是讓我又難受又作難。好吧，我回去就把情況給王局長說一說，冒着讓王局長對我有不好看法和批評的危險，給你們再要求要求款。兄弟，醜話說前頭，要求過來了，多了你也別喜歡，少了你別煩。要求不過來了，也不求你原諒，你該惱成惱了該恨成恨了。"
林新成一下子跪在了師文靜跟前說：“姐，我的好姐，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要求過來一些，我先代表咱大隊的孩子們，代表孩子們的家長，先謝謝你了。"
師文靜又氣又心疼的拉着林新成說：“我咋有你這樣一個得寸進尺難纏的兄弟呀。你不知道男兒輕易不下跪，男兒膝上有黃金嗎？快起來。"
林新成說：“姐，我何嘗不知道，爲了咱大隊的孩子，我這個大隊主任向當着縣教育局副局長的姐姐下跪又有何仿？"
師文靜說:“那也得起來。"
林新成站了起來。
師文靜又嘆了一口氣說：“兄弟，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可把姐逼上絕路了，讓我鐵了心去給你說情。就那吧，今天下午我和孫莉領着兩個孩子回縣裏去，一是向王局長說你們學校的事，一是也向孫書記反映反映你們學校的情況。"
林新成搖着師文靜的手說：“姐，你真是我的好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