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州府志》記載,“崔公度知潁州,敕雲:土沃民夥,有魚稻之饒。”“夥”就是多,人多,我的村莊所在地,如今也是;稻饒,也是如此,我的村莊也種水稻,這像極了南方魚米之鄉,種稻也就不足爲怪了。
在乾旱變得稍微頻繁,村莊裏的人從村莊走到外面的城市生活打拼,種水稻的就少了,於是,外來的人,就都不知道這裏有幾個村莊還種水稻,就有了下面這個事情。
換大米的拉着一車子大米,到各個村莊交換小麥,一斤米,能換一斤半到兩斤的小麥,其中,黑龍江大米是流行的。一天剛過午飯,一個換米的開着手扶拖拉機到了莊裏,停下手扶拖拉機,熄滅機器後,就大聲的喊起“換大米……換大米……”莊裏人聽到這種奇怪的吆喊聲,還不敢確定,就笑着還帶着仇意地叫小孩子出去看看是換什麼的,有的大人就自己從家裏出來。
雖然換大米的聲音足夠大,還是讓人不禁問了一句是換什麼的。看到有人從屋裏走出來了,換大米的問:
“可換大米?”
“換啥?”
“換米。”
“哈哈哈,那你趕緊走吧,俺莊裏就種稻,沒人換米。”
“種稻?”
“自家種的米都喫不完,哪有換米的。”換米的人和莊裏人一來一回的問答後,就又拿起搖機把搖開了手扶拖拉機上的柴油機,穿過莊走了。
莊裏人見換大米的走了之後,還不斷的回味,不斷地笑着。心裏在聽到來換大米的時候,有一種對吃了自己家種的大米的自豪,同時也有對自己家大米賣不出去的痛恨。
買米的在隔壁莊裏行得通,來到了我們的莊,便不得不遺憾地離去了。後來就沒有見過換大米的來過,換大米的只出現過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