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起再毋需上班,有沒有想做的事

閱讀量很小的一段時間,淨顧着瞎忙。

“如果明天開始再也不用上班,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這個問題最近一直困擾着我。


把這個問題轉問多個向我苦訴的人。得到的第一回答大都是:“睡上一覺。”緊接着必是我的追問:

“不可能從不上班就一直睡吧。睡完覺呢?

我渴望從別人的回答裏找到自己的答案,把鼓勵的眼神直視對方的眼睛,企求人家能想到“睡完那美美的一覺”之後正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轉頭再與我說一點,哪怕一點點也好,這樣我或可從中迸發一些靈感。

“不知道。”這是等來的答案。

有點失望吧。說實話,我也是不知道的。往往在放下這個話題之後許久,那人又猛然把話題拉回來說:

“哎,你剛纔問的問題真的把我難住了。”

最想做什麼呢?拋開一切不想,當然是山間小駐,櫛風聽雨,攀巖觀火。在山前坡上開片菜地,種一畦韭菜。到樹林裏撿些枯枝圍一籬柵欄,隨手撒一把花籽,不經意間瞥見百花盛放的鮮妍。對,好久沒見梅開,一定要在某個微醺的夜獨自往大雪深處找尋。美國漢學家比爾·波特的書中,一個叫徹慧的女尼這樣說:“需要的菜我都自己種,整個冬天光喫土豆。夏天,我每天都在菜園子裏勞動。通常總有東西可喫。如果沒有,我也不急。”這是理想的隱居生活吧———一種奢侈的清貧。

如果可以,誰不想:“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縱馬馳騁,詩酒人生?

一朋友在一家大型上市企業上班,拿到了所在領域權威的資格證書,加班到凌晨也是常有。每次拉扯近況,她像一個女強人硬撐着疲憊,都感到一些心疼。人心複雜莫測,有幾回她幾近崩潰,說真不想上班了。故技重施,我又發出那個“靈魂拷問”。最後彼此沉默相對無語。

後來,朋友忽然跟我講,最想做的事情是回到農村去,或許是放牛,或許是耕種。有事捉蟲,無事曬太陽。以前擠破頭都往城市擠,驀然回首卻原來只想回到起點去。曾孜孜以求的東西,什麼時候使我們如此焦慮得想要逃離?

倘在能力之內,還沒想到,那就睡一個好覺吧。需要擔負角色的生活似乎還開始,還是要做點什麼的,別閒着,讀書吧,在別人那裏汲取營養,滋潤心田。

疲倦的生活裏沒有夢想,總有些溫柔的“夢”可以想一想吧。這樣想的時候,我的遊思早打馬過江南,順便把珠穆朗瑪峯爬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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