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無人知曉

Y同學:

嗨,這是一封你意想不到的信。

當然啦,你也不會收到這封信。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說一句,其實我喜歡過你。

第一次看到你,是我去檔案室拿資料。

那天你在檔案室執勤,我敲門進去的時候,你正坐在沙發上,隨意地翹着腿,手裏拿着電子煙。

聽到我進來,你便起身朝向我,揚起嘴角,把煙收了起來,問我是不是要拿資料。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煙的味道好像也沒有那麼難聞。

和你說了資料的種類之後,你沒有讓我自己找,而是幫我拿了出來,然後遞給我。

我和你道謝,你連忙笑着說不用。

臨走的時候,你隨性地衝我揮揮手,像是對待相處了很久的老朋友般隨意。

關上門之後,我深吸一口氣。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短短的五分鐘裏,我那顆沉睡了好久的心臟一直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於是在之後的一個月裏,我藉着班委的身份,拿了不知道多少次資料,製造了大概n的立方次巧合,創造出了數不清多少次的五分鐘,才終於能自然地像朋友一樣和你相處溝通。

你不停地感嘆怎麼會這麼巧,每次我去拿資料,都剛好是你在執勤。

有時候真想告訴你,因爲我偷偷看了執勤表啊。

不過還好我忍住了,我的小心思可不能被你發現。

女生總是細膩而敏感的。

比如你和我開玩笑的時候會輕輕地拍我一下,我會覺得你已經把我當朋友了。

比如你在喫東西的時候會自然地遞給我一個,我會覺得你居然也會考慮到我。

再比如,你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會覺得,你是不是也會對我有那麼一絲絲好感。

不得不承認,暗戀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任何細小的舉動,都會讓自己抱有期待和幻想。

後來有天我們正在檔案室討論明天有可能會下雨的時候,我的室友推門進來,直徑走去拿資料。

找完資料出來的時候她纔看見我,並驚訝於我們的相識。

她的神情過於誇張,於是你攥起拳頭,輕輕地敲了一下她。

她也反敲了一下你,問你有沒有什麼喫的,你一邊點頭一邊順手遞給她一塊你掰過的麪包。

那一瞬間我才發現,你們相處的自然程度,遠遠高於我們。

原來我認爲的自然,於你們而言早就是習以爲常。

原來這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而不是對我的特別模式。

而我們之間的接觸,也僅僅在檔案室,僅有的那幾分鐘裏。

在我們認識的第三個月那天,我和室友路過檔案室,看到你在鎖門。

我們照常打了招呼,她上前問你怎麼這次走的這麼早,你笑着說要出去玩。

你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時的樣子,嘴角上揚,朝向室友說話。

通過室友的詢問和你的回答,我知道你弄到了兩張很難買到的遊樂場的門票。

談話的過程中你憨憨地笑着,看起來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靦腆,但卻透露着不可言說的快樂。

我走上前去搭話,說你可真不夠意思,不帶着我們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帶着些小女生的語氣和你說話,還自認爲沒有了之前的客套和距離感。

你轉過頭來,直直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然後衝我尷尬地笑了笑,說以後有機會再一起。

我看着你眼角和嘴角的彎曲弧度變小,眼神也變了,變的木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明白我們只能是朋友。

我慢慢退後兩步,拽了拽室友。

室友以爲我着急走,便和我一起退後,和你道別,說以後有機會一定一起。

你揮手說好,可我卻看不到以後。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我結束了這場暗戀,沒人知道我喜歡過你。

說來簡單,奇怪,也可笑。

我因你上揚的嘴角而心動,卻因你的一個眼神戛然而止。

當時你上揚的嘴角比日光溫暖,比向陽花燦爛。

當初你的那個眼神比對不起冰冷,比不好意思陌生。

喜歡你的時候我總會想,是不是我哪裏不好,是不是我表述有問題,或者是不是我穿搭不好看。

可是我忘了,不是所有好人和好人都可以在一起,我喜歡的人也會有他喜歡的人。

暗戀確實是一個人的狂歡,自然也是一個人的悲痛,一個人的治癒。

只是你每次都說好巧,可只有我知道,那分明不是偶然。


【文章首發於公衆號:梅子月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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