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是真,何必伤神

你好,家乡,别来无恙。

当前天傍晚走出机场大楼的刹那,凛冽的寒气立刻拥揽入怀,我知道这是冬日家乡欢迎游子的不变方式,熟识又特别。

路上,满眼的堆雪与残冰,随车流小心翼翼,缓缓而行。偶而还有清冰雪的车辆和工人在忙碌作业,那是属于北国隆冬永恒的主题和节奏。夜暮四合,星光浅淡,除了路灯和车灯以及少有的鸣笛,周遭一片黯淡死寂。驶离机场高速的环岛上,“哈尔滨欢迎您”(具体措词没记住)的闪亮灯牌傲然伫立,不知他乡访客有什么感受,总之于我毫无热情与兴奋可言。

年初和上半年渴望复工,却由于疫情防控长期待命。六月份换岗上班,又萌生去意不得安生,挨至九月勉强成行。盘桓俩月有余,终因前景晦暗志趣难合宣告梦断。而今,境遇回归原点,荒度时光余年。

这一年,幸而于简书之上写录文字二十余万,或直叙或侧记或映像了近三百天发生的世事、家事与心事。醒后睡前,闲暇光景,可以循长短篇章追忆往日,可以摘三两句段寻味陈年,甚至可以细数是非,圈点功过。唏嘘错谔间,一任恩怨来去,一任韶华明灭。

该冬眠了,或是一种闭谷修行?我扪心自问。窗外凄冷的空气与街头衰败的氛围,无不昭示着这片土地的惨状与悲情。家乡,请原谅我爱你无从说起,恨你牢骚满腹。再也拿不出担当和勇敢,去支撑徒劳无功的挣扎,只能默默地垂头丧气,渐渐痛惜丢掉的资格和错失的机会。

所有百转千回的剧集终将落幕,所有不情不愿的结局终将出现,而生命与生活,如行云流水,如日升月落,由不得你强留,由不得我困扼。接下来,生活回归平淡,人设复还平凡。只好,告别惊险,守望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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