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颳得很急，雲層無動於衷，仍舊飄飄灑灑散雪花，地面白花花一片，偶爾有房屋的邊角、樹枝末梢隨風浮現。陵城城牆只剩下斑駁的土黃色，白雪覆蓋三尺，不光是自然積累的高度，也有從城牆上拋落的積雪，很快在城牆下堆積起來，把下面的雪壓的更實。
李濟在城樓上巡視，轉頭看到城下似乎有人，距離比較遠，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在逐漸變得清晰。看了是往城內來的！
所有人，進入戰鬥準備。
對方行進很慢，應該不是來攻城的。何況這大白天的，雖然天也不算亮，但攻城不會這麼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吧，有多少人夠死？
但大家也不夠掉以輕心。
一行三人，牽着馬，走的小心奕奕。快到城下時，看清楚了，是自己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李濟吩咐下去，城門打開，他也下了城樓，回府衙等候。
約摸一刻鐘後，三人進來。還帶着一身的寒氣，渾身上下泥雪冰渣的，很是狼狽。
李濟眉頭一皺，三人已經見禮。
“王爺，我們這一身，”王江看了看三人狼狽樣，“說來慚愧，騎馬回來的路上，滑倒了，城外雪下面全是冰，距城十里就開始了！”
李濟明白了他們爲什麼有馬也不騎了，以爲是馬匹長途跋涉累了，確是這個原因。
距城十里，地面有冰，這場大雪……有個念頭一閃而逝。
“王爺，此次外出，探的一條大消息！”王江很是興奮，左右看看其他兩人，而後報出，“遊牧的大汗，巴圖一直不在他們的營帳內，而是去了我朝京都，以商人身份，化名張飛！”
李濟一驚，敵人如此大膽？！
“什麼時候的事？”忽而想到了自己中箭那次，一直沒找到什麼人所爲，不會是他吧？如果是，對方得多強大，進入京都，自己都沒有察覺，還險些被暗算。更可怕的是，他不在營中，我方還連連失利，這個敵人或者說他帶了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王爺前次中箭，是他所爲！”王江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李濟的猜測，同時也是眉頭緊皺，“巴圖已與昨日晚間到達了大營！”
帳內其他將領吸氣聲不約而同響起，也都面色凝重起來，這次遭遇的敵人，前所未有。
“還有一個消息，與巴圖一起來邊關的，是上次王爺中箭，給王爺療傷的大夫！”王江繼續爆料。
李濟眉頭更緊，腦海裏閃過一張清秀的面孔，不卑不亢，做事幹脆利索。大夫是巴圖的人，可爲什麼還給自己療傷？不是巴圖的人，爲什麼又隨巴圖到邊關來？巴圖的實力，不只是不可小噓。
“我們的人，也只知道對方帶了那個大夫來邊關，未見進入大夫大營。”王江又如實回道，“再進一步的事情，還需繼續查探！”
不待李濟深思，外邊傳來，“報－－，城外有敵軍前來，約萬人左右！”
“報－－，敵軍距城五里！”
李濟率衆人極速出門，趕往城樓。
城外已是黑壓壓一片，不止正門萬人，東門、西門、南門都有敵軍，看樣子是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