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寺》:自己的命運

有關鍵情節透露

生活裏還有這件有趣的事,所以活着還是值得的——這樣想着,我忽然感到一種劇烈的疼痛,彷彿很多年後薛嵩射出的標槍現在就射穿了我的胸膛……不管我喜不喜歡,我現在是那個塔裏的姑娘,也就是那個後來在鳳凰寨裏被薛嵩射死的老妓女。對她的命運我真是深惡痛絕——這哪能算是一種人的生活呢?不幸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別無選擇。假如我能選擇,我也不願生活在此時此地。

——王小波《萬壽寺》

故事從湘西蔥蘢的樹林和紅土地轉向了長安城外金色的寶塔,在寶塔裏住着全長安城最美麗的姑娘們,其中有一個是薛嵩的愛人,薛嵩爲了救她出來,安排了表弟做外援後,獨自潛入寶塔,找到了被關押的女人,救出了她。

這部小說的時間和空間是散亂的,作者想怎樣就怎樣,雖然如此,當我看到,被薛嵩救出的這個姑娘,就是多年以後薛嵩一杆標槍射死的老妓女,仍然感到一陣心痛。

爲什麼是這個姑娘呢?寶塔裏的姑娘與湘西的老妓女幾乎毫無共通之處,這個逃離寶塔逃離學院派的姑娘,就像紅線一樣對自由充滿渴望,擁有着衝破一切的勇氣,是什麼樣的歲月讓姑娘變成了那個呆板無聊的老妓女?

這樣想來,薛嵩一直愛着紅線一樣的姑娘,當姑娘變了,或者當他遇到更純粹的姑娘,愛情就變了。愛情變來變去是多正常的事情,不變纔是在對抗熵增。

無論如何,這是一種命運,由不得當事人去挑選。#讀書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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