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的記憶

籲!終於忙好了。

可以定定的坐在椅子上吹吹牛B了。

從早上開始,似乎就忙亂不堪。

從不睡懶覺的我,五點多醒來,竟重又睡了回去。重又醒來,睜眼一看,七點零幾了。

於是匆忙的穿衣,燒早飯,洗臉,刷牙。坐下喫後才發現,我今天上班前還得先去北苑一趟,幫父親填張表格,幫母親交點大病醫保的錢。

可以不用這麼早。

然而,我的糖糕因爲焦急,已經煎的與鍋底溶爲一色了。

我喫着嗄蹦脆的焦糕,給辦事的人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八點半左右再過去。頓覺焦糕難以下嚥,只好多喫兩碗稀飯才挽救過來。

昨天送父親回去。

父親總是這樣,來也焦急,回也焦急。八十幾歲的年紀了,這焦急的心性未改變多少。

每次回去前,都需與母親電話膩歪許久。彷彿他們隔了太平洋,幾年未見。那親熱程度你完全想像不到在一起時倆人各自找我訴苦,細數對方的不是…

他說要坐班車回去,那肯定不行。剛好家長休息,我倆便一起送他回去,順便看看母親。

雖然路途近,但總覺疲憊。晚上回程時,才發現昨天忘了記日記了,然後發現前天也忘了…

家長說:你這也叫日記?!日記日記,日日記。

我辯解:上班都還上五休二呢!我這記三休二也正常。嘿嘿!

反正我不會在嘴上認輸的,雖然內心早已鄙視自己N遍。

難得回家,總免不了姐妹相聚。

這下可好,過年都難得相聚的四姐妹,又聚了一起。

去父親的菜地拔拔親,去荷塘裏拔拔荷。

反正一去到自然的環境裏,就覺得歡喜。

路遇小時候的夥伴,好像叫樂羣的。小心的叫喚一聲,她竟然完全沒忘記我。我問她母親呢?!她說母親過世都許多年了…

我記得她母親比我母親都小許多歲呀!還問她嫁哪裏?!她說她是招婿呀,就住母親的家裏的,孩子都大學了…

天,她比我少許多歲呀!孩子竟都比我家的大了。

在我的記憶裏,還停留在她那胖胖的母親,領着小小的倆姐妹,住在離我家不遠的山頭上,那屋前屋後種滿了翠竹與白菊花。

有一年,我以爲是野生的菊花,因太喜歡,竟把屋前屋後的花兒都摘光了。過了許久,才聽母親說,那是根葉姨她種的。

這個記憶竟在心中駐了這麼久。

姐妹一起,總免不了話當年。

話當年裏,總少不了孩子們的小時候。

我說:兒子都成人了。兀自想起,彷彿只記得我一回家,那個滿臉油膩的小不點向我奔來…

老妹接到:老年人帶呢!就是這樣啦!我都沒記得姐你帶小孩時的模樣…

我笑道:那時候賓賓晨晨豆豆三個一起趴牀上,流着一樣的口水,看着豆豆哥哥是最小的一個,哈哈哈哈!

我妹又接到:那時候爸媽每次喂豆豆喫飯,都是個艱苦的工作呢!每次需得喂下一大碗,從街頭追到街尾…

我…


其實,每個人都活人自己的想當然裏。

我一個人帶小孩的時候,因爲我在外地。你是無法看見的。父母在遠處,姐妹在遠處,家長也在遠處…

我可以夜半抱着發燒的兒子上醫院,可以單手抱着兒子與小偷幹仗,還需得每天早接晚送,風雨無阻。

只有兒子沒上學的那一年,沒辦法才讓父母把孩子抱回家撫養。在外債累累的情況下,堅持每月付撫養費給父母。幾乎每個星期必回,即使有時候只有一天的休息,即使遇上百年不遇的非典…

突然之間,彷彿許多忘了的記憶湧上心頭,如流雲,奔湧前來。

我怎麼會忘記呢?!

即使是現在,兒子對外公外婆也是最親的,因爲他是他們把屎把尿帶過的。每次與人介紹,都把外公外婆家當成我們家。領了營養費,第一個就想着給他們買禮物,保暖鞋,內衣褲。經常想着打電話,與外公有聊不完的話…

這些,就應該是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會忘的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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