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野
不周。我暫且只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近月的日常。
繁星不退的夜空,陰晴不定的天氣。無論心情好與壞,前途光亮或黯淡,世界仍做它的世界,從早到晚,晝夜依舊。
我走了好多好多的路,似乎一途好景也癡纏。唯我觀花是花,聽雨是雨,再無其他。也見落葉紛然,醞釀不出凋零頹敗的自然美感;也聞涼風有信,細嗅卻毫無新鮮空氣的清冷香。
過着去詩意化的生活,我深切感受到這十幾冬夏,自身難得鍍上的生氣在悄然彌散,思想亦如棄落的枯果那般染上了頑疾。
孰不知,日常生動又平凡,是多麼難。生活是不是很美,可多數時候卻不得不把它過得逼仄。心頭的惶惑無處安放,理想仍然在漂盪。
風雪嘈雜,他們對我喧譁,是閃耀的理想啊。我頓默,有些理想,並非我所熱愛,是一種自我妄求,到最後,撐起內心的,只有自己的夢想。夢想和理想真的只是一字之隔嗎?我以僅有的天真倔強去辯駁,風更呼嘯,而後,人聲寂滅。
十二月了,歲歲皆有今朝。年末有餘,有餘否?月月如新,是可期?
忍冬,一朵早春迎雪怒放的花,我仰慕它,然而它嗤笑我,笑我無法忍受十二月的冬,因爲蕭涼,因爲寒得發抖,因爲我這樣那樣的情緒又無厘頭地氾濫成災。
涼薄的脆弱,原來這般不堪一擊。脆弱過後,隱隱生出了繭子,就會變得愈加堅強。誰不都是這樣嗎?誰都是的吧。
近月以還。欠下的一切舊日遺憾,於我於它相安無事。困頓潦倒與理想,可有清還。
暮色又至,它微弱的聲音堅定地告知我,桎梏我的不是理想,是徒有的故作迷惘。它說我是我的,會把我還給我自己。
只要我還步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