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記憶(八)苦澀的戀愛

我和他戀愛了近兩年,算算時間有好幾百天,我的日記裏也幾乎每一天都會出現他。但我仍打算只用一篇文章來概述這段“不堪回首”的感情經歷,只因它太苦澀了!

這世間恐怕沒幾個人像他一樣不會談戀愛。浪漫派的我和這樣一個現實派的人戀愛,註定是苦澀多於甜蜜,眼淚多於笑顏。

他從不會說甜言蜜語。從頭至尾,從他的嘴裏,我都沒有聽到過電視劇裏的男主角說過的那些綿綿情語。至於“我愛你”這樣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說的。他太少言寡語,連最起碼的一些關心的話、體貼的話都很少說,簡直“冷”得人渾身發涼。

他也不懂得陪伴。很多時候,他似乎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幾天,甚至幾周都不會和我聯繫。他要麼忙工作,要麼跑摩的,總是將我晾在一邊。即使難得在一起,他也不會帶給我什麼驚喜和浪漫,那感覺就像我早已成了他的家人,再怎麼對付都不會失去一樣。

一面是失望糾結,一面是認可留戀,我在深深的矛盾中跟着他一步步走在戀愛的小徑上,有些盲目,有些無奈。就那樣苦着、熬着,我們的戀愛平鋪直敘地走向平靜,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鮮有浪漫色彩,顯得單調沉悶、老套現實。

我多次在日記中問自己:“我愛他嗎?”我真的無法給出清晰的答案。也許,當時我摘抄的一些句子給了我答案——

“愛一個人,就是一邊怨恨他一邊思念他,一邊貶低他一邊憧憬他;愛一個人,就是在極度失望後保險絲終於滋滋地燃燒起來,枷鎖卸下,心重新輕鬆起來、自由起來。只要一句話,一個關切的眼神,就會輕而易舉地將你扔進新一輪的燃燒;愛一個人就是即使虛妄短暫也抑制不住饋贈的衝動,而終於伸出手去,遞上你的心你的靈魂,哪怕夢幻再度破碎,哪怕靈魂從此分裂。”

是的,我莫名地愛上了他。不過,我仍受不了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無數次生悶氣、抹眼淚,好幾次都下決心和他分道揚鑣,甚至還寫好了分手信。可每次到了最後關頭,優柔寡斷的我都把信留了下來,沒有送到他的手裏。

“我怎麼會愛上他?他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我反覆地問自己,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直到有一天,朋友的一番話才讓我安下心和他攜手走下去。

朋友說,他雖然不懂浪漫,不會哄人開心,但他不虛僞、重情重義,又有責任感。他不說不代表不愛,他的很多做法都表明早已把你當成一家人了。這樣的男人雖不夠可愛,但卻可靠!

“戀愛讓你喫的苦,我用一輩子償還嘛!”這是結婚後他說的話,比戀愛其間說過的任何一句話都動聽又入心。他沒有食言。朋友說得真是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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