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錄 14.天子腳下

上回書說到總管要對血狼羔講明事情因果,血狼羔垂首側耳傾聽仔細了,方纔明白因是自己種,果是自己食。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欺負人過頭了,說不定誰背後有什麼能人勢力親戚,一下過來算總賬,到時連本帶利一起討。

血狼羔聽着那灰袍長者亦即被稱爲總管的緩緩道來,他是心驚肉跳,眼前一副畫面切換到帝都皇城――

京師的朝陽大道,是最繁華熱鬧。這裏走動的是五湖四海客,喧譁的是南腔北調音。人流中,三個氣宇軒昂的灰袍人,兩壯一長,他們信步而行。當這三個人經過一座富麗堂皇的酒耬前時,看見一羣人簇了一堆,喧鬧連天。

許是三人喜歡熱鬧亦或心中好奇,便擠了過去瞧。挨近前了,方看清楚,原來是錦衣繡袍公子哥兒,外面套了一件破爛棉襖,在戲耍一個薄衫襤縷的叫化子。還有幾個短裝打扮的黑衣奴才,配合着公子哥兒的動作,扯着喉嚨叫好。那叫化子則象個木偶人似的,被推來搡去,每跌一跤,就有一片叫好或怪叫。

這時,又見那公子哥兒喝開好才們,一個人裝模作樣裹緊身上的衣服,作抖索狀的圍着那叫化子轉,嘴裏還歡快地嚷着:“哆囉囉,哆囉囉,凍死了……大傻子,冷不冷?學狗叫,還你襖。咋?你不冷,要扇風。小的們,給他鼓風。”那夥奴才便鬨笑着配合公子哥兒的話,湧上去,朝叫化子吹風的吹風,抖風的抖風。公子哥兒則模仿着叫化子哆哆嗦的窘狀不亦樂乎。

“臭叫化,敢對本公子瞪眼睛?看我黑虎掏心。”公子哥五爪曲攏成爪,抓向叫化子胸口。抓住了叫化子前胸爛衣,他一拽,叫化子向後一退一閃,卻拉了公子哥兒一個大趔趄,幸虧奴才們扶住了,不然摔個狗啃泥。

好象大失顏面,公子哥返身蹦起踢叫化子,還叫着“神踢無敵崩山腳,倒”。奴才怕主子再踢了空或再有個閃失,早有兩人抓住了叫化子衝公子哥兒的腳前一晃,又齊力把人往外鬆手一推,叫化子僕跌在地。衆奴才轟然叫好,齊嚷“公子爺神腳無敵。”

公子哥兒異常得意·,當場雙手叉腰立地,豪氣滿滿地說道:“扶他起來,再讓他見識本公子一招――直搗黃龍。”

即有兩個奴才上前,俯身扯起叫化子,向公子哥兒叫道:“公子爺神功蓋世,您手下留情。一拳打死了,就沒得玩兒了。”

“哈哈,”公子哥兒仰天大笑:“不用你們說,本大俠手下自有分寸。哇呀呀,看招,直搗黃龍――”公子哥兒助跑兩步,向前遞出軟綿綿的一拳。

“哎呀!好厲害。氣勢磅礡,排山倒海之威。受不了,受不了,我們要飛了。”挾持着叫化子的兩個奴才,拽着手上人跌跌撞撞倒着跑數步,突然使個後絆腳把叫化子順勢一推。叫化子仰身向後摔出老遠,正跌倒在三個灰袍人的面前。

三人低頭細面前之人,只見那叫化子雖然是蓬頭垢面,卻是濃眉大眼,鼻正口方。顯然不是智力低能之輩,而是落魄勢窘之人。尤其此人額頭一道傷疤斜入眉間,更顯示其命運苦厄。這時卻驚動一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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