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最後的聯繫(十五)附身

不知不覺又回憶起了兒時的酸甜苦辣,這臉上也浮現出了傻笑。

“喂,喂喂!”思苗苗不由分說快速上前一巴掌就拍我臉上了!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疼得差點沒坐起來!要不是現在兩隻手動不了的話此時的我早就捂着腦門滿牀打滾了。

在劇痛之下我沒好氣兒的問:“不是你瘋啦!哎呦~”

思苗苗刁蠻的個性不減當年,她理直氣壯得辯解道:“我那是看你表情呆滯,還以爲你被髒東西附身了,所以才用開了光的佛印上來幫忙的,早知道你這個態度就不幫你了!”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則,哥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主要還是現在沒那個資本……

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在心裏召喚小同“小同小同!你沒事吧?”

事實證明我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剛纔的佛印肯定對小同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至少現在沒了跟他的心靈感應……

而思苗苗在邊上擺弄佛印,看錶情好像若有所思。

即使我現在很憤怒也必須先把事情跟他們解釋一下,不然就算他們不問,單看我爹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就夠讓人發毛的了。

“哎呀哈……謝謝錢大爺……”“小犢子還在這兒虛頭八腦的是不是!快說到底咋回事!”被我爸這麼橫眉立目的一罵頓時就虛了,立馬開始講起了事情的起因,這過程中好幾次我爸都差點要拿拖鞋過來抽我,看出來是真急了,否則怎能在我重傷未愈的時候家法伺候呢,不過好在這些人都在邊上攔着,外加奶奶她老人家在前面護着,這才讓我免受皮肉之苦(到底還是老人心軟啊。)

總算是有驚無險得講完了,錢老先生聽完後連連嘆氣說:“這一劫還是來了……”

此時我哪有閒工夫管這些啊,當務之急就是給李廣月打個電話問問小同的情況,不過現在氣氛陷入壓抑之中,現在可別指望有人能幫我打這個電話, 爲了能儘快聯繫上李廣月只能跟他金宏斌撒謊了,我擡頭看了一眼鍾,然後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當金宏斌俯下身子的時候我低聲焦急的對金宏斌說:“金子,你快把我手機拿出來給我女朋友打電話,報個平安,這破手機一路上都沒信號!”

可誰知這貨聽完居然咋咋呼呼的大叫:“你小子可以呀!先告訴哥們一聲怎麼勾搭上的?”

我看他滿臉壞笑的模樣就來氣,正欲想說他三八的時候我奶奶這時欣喜坐過來問:“啥時候的事兒啊?!”

說完後我媽也忍不住的問“是啊,這麼大的事你也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姑娘家條件咋樣啊?”

我只覺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眼角都溼潤了……(金宏斌!你這張破嘴我算是記住了!)

三雙眼睛不停的在注視我的臉,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扭頭瞪了眼金宏斌,惡聲惡氣的道:“你個外人在這兒瞎打聽啥,去去去!”

本來這話說的就不輕了,但他這人沾上毛兒比侯都精,立馬就發現我不對勁兒了,於是也沒生氣,故意用長輩訓小輩的口氣說:“哎呀~我這也不是爲了你的終身大事所考慮嗎,畢竟爲你好~”

我也不甘示弱得回敬:“不用,你比我大三歲不還光棍一條呢麼,所以祖墳都哭不過來就別哭那亂葬崗了。”

金宏斌被我說的老臉一紅,當時就沒聲了。

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時候,忽然就停外面有動靜,仔細分辨就覺得那是一個人在慘嚎。

隨着聲音越來越大,屋裏的人全聽見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思苗苗:“外面這是咋了?”

她出門後緊跟着的是錢文川,老爺子。

別看人家是須發皆白歲數挺大,但走起路來非常的穩健,腳下每一步都帶着風。

見此情形,除了金宏斌之外他們都出去了。

“金子,你咋不出去呀?”我問他。

金宏斌則是又擺出一副長輩的嘴臉回道:“你不是受傷了嗎,我有責任……”

由於實在聽不下去這爛大街的臺詞,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去去去!你不就想知道我對像是誰嗎?我現在不方便拿手機,你幫我給她打個電話,我親自說給你聽!”

接着他也沒繼續裝,過來拿起我的手機讓我告訴他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那頭的李廣月接了電話,急切的說:“小同他好像出事兒了!”

這一刻她說的話雖然在我意料之中,但也讓我更加的慌張。

李廣月聽我不說話更急了:“喂!喂喂,你倒是說話呀!”

她的聲音很大,如同一道驚雷在耳邊咋響,使我又從恍惚中醒來。

很多人都會在慌亂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可我這次彷彿徹底被她叫醒了,慌張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鎮定,是破罐子破摔的鎮定。

我問李廣月“小同現在什麼狀態?”“他現在很虛弱,我現在正在用法力和晚上的月光爲他續命,但如果停了的話隨時都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我竭力壓制情緒的告訴她:“我這兒有辦法,你趕緊過來,有多快就多快!”

李廣月“嗯”了一聲撂下電話就動身了。

這時候金宏斌把手機還了回來,然後一臉淫笑的說“行啊!看來老太太要三世同堂了。”

本來他還準備再調侃幾句,可與現在這張心力憔悴的臉相對就沒詞了。

金宏斌討了個沒趣,索性就放下手機出去了,臨走前還嘀咕了一句“真能裝!”

他走後屋裏只剩我一個人忐忑了,實話實說小同現在命懸一線我真沒好辦法,身爲普通人我現如今只有求錢老來救小同了,雖然希望渺茫,那也比眼睜睜看着他魂飛魄散強。

正盤算着呢,忽就聽外面叫嚷聲越來越大,隱約還有人的慘嚎。

我在炕上不禁奇怪,這前前後後足有二十來分鐘,外面究竟在幹什麼,咋還沒消停?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咋回事呢,外面晴朗的天空突然落下了第一道閃電!聲勢之大簡直響徹天地,除了耳朵疼,感覺整間房子都在晃動。

又過了不多時,我爸媽還有奶奶回來了,而剩下那三個人卻沒影了,跟之前不同的是出去的時候手上沒東西,可現在他們手裏多了樣東西,我仔細一看就覺得不妙啊!因爲那是一張張的黃符……

聯想到剛纔奇怪的天雷肯定連傻子都知道是咋回事兒了……

我爸還一邊把黃符貼在窗戶上一邊對我怒目而視:“你說你怎麼捅了這麼大的樓子!”“要不是那條死狗緊追不放我也不能往裏闖啊……”

聽我一辯解,老爹的火兒噌一下又上來了:“你想想那畜生爲什麼追你啊?你要是回家拉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這時候奶奶那邊也貼完了,之後就過來勸我爸別發火,當然我承認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護犢子。

看着房子四個角落以及窗戶都被貼上了符,我的心情簡直七上八下的。

現在安不安全不知道,但李廣月和小同是絕對進不來了,所以在他們來之前我必須要把這些符咒除去纔行。

到了晚上,我發現隨着時間的流逝,原本毫無知覺的四肢開始有了麻木之感。

恢復得如此之快是我始料未及的,還以爲這兩天喫喝拉撒都得要人照顧呢。

轉眼我又躺到了晚飯時間。

我媽在炒菜,奶奶在一旁打下手。

生火做飯時的白煙從廚房飄了出來,那味道和小時候一樣……是那麼讓人……沒有食慾……

我總看電視或小說裏的鄉下孩子在外打拼後榮歸故里回家喫飯會經常提“好懷念媽媽的味道啊”這些,實際上在農村會有哪位媽媽這麼敗家成天給孩子燉大骨頭啊!(同意以上觀點的讀者請舉手。)

全素席端上桌讓我更加明白什麼是生活,什麼是藝術加工……

過了這麼久我的四肢百骸已經不是麼麻了,在家人的攙扶下,我好歹算是靠牆坐起來了。

奶奶見狀大喜,坐在炕上不住的讚歎:“人錢先生真有能耐,一碗符水下肚兒就靈。”

唉~知道那是符水不禁讓我皺眉呀!希望那碗水裏沒有硃砂吧……

這時候我剛動筷子夾起一個土豆片往嘴裏送就聽我媽問:“你和人家姑娘咋認識的啊?”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來了兩道目光,致使我還沒喫到嘴的土豆片又掉回盤子裏了:“媽,你今晚做的菜真好喫!”“你不是不愛喫土豆嗎?哎呀快說!別老扯犢子!”

看着三雙眼睛我又用除了慣用伎倆,編瞎話。

在說的過程中是比以往更內疚的,望着奶奶那期盼的眼神我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好在最後理智佔了上風。

等好不容易說完,我又問今天白天具體的情況。

經過了一天,我爹的氣兒也消得差不多了,他一邊幫忙收拾碗筷一邊說白天的經歷。

當時思苗苗出去就模糊的看到遠處一老一少兩人扭打在一起是難解難分。

看事態緊急,所以思苗苗沒來得及返回叫幫手就自己上了。

待她離進才瞧清楚,這倆人一個是正值壯年的小夥子,另一個是年過花甲的瘦弱老人,而最奇怪的還是他們的舉動,先不說這老頭氣力有多足,面對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還臉不紅氣不喘,咱就單看這位年輕人的狀態就能感覺出不對勁兒,因爲年齡的大小跟體能的強弱有直接關係,就算再不濟,體壯如牛的小年輕也不可能沒有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勁兒大啊?可奇怪的是年輕人不僅沒佔上風,反而都快頂不住了。

只見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似的從他臉上落下,胸口的起伏和急促地呼吸遙相呼應。

就當思苗苗要上去拉架的時候卻腳下一滑差點被絆倒。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那老頭本和年輕人處於僵持狀態,誰知思苗苗剛靠近老頭,他就猛然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直接把年輕人推了個跟頭,隨即就朝着思苗苗撲過來了!

本就沒站穩的思苗苗毫不意外的被按倒在地。

老頭騎在她身上作勢就要掐脖子,那一刻思苗苗真的慌了,對方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勢大力沉,看樣弱不禁風的老頭給她的感覺足足有二百斤。

隨着老頭那雙乾枯的老手掐住了思苗苗的脖子,她整個人瞬間窒息了!

但就在這關頭,有個人影衝過來抄起一根竹竿“啪”的一下就抽在了老頭的手上,使他的手暫時鬆開了。

眼看逃生機會來了,那怕是瞬間也要把握住啊!所以思苗苗趁機擡腿踢在了老頭的後心處。

在慣性的牽扯下,老頭猛然向前趴去,不過本能反應讓他用雙手撐住地面,而思苗苗就在這當口一個翻身就躲出去了。

她蹲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同時也發現剛剛救自己的人影正是那個被推了個跟頭的年輕人。

說是遲那是快呀,年輕人看老頭還沒站起來,於是一個泰山壓頂就砸上去了,可這一下並沒有將各位天生神力的老大爺放倒,反倒又把他激怒了!只見老頭怪叫連連,隨即就把背上一百八十多斤的小夥子甩飛了。

老頭失去束縛後,轉身又奔着思苗苗衝過來了。

她看老頭又向自己這邊來了,慌忙撒腿就跑,不過跑的過程中思苗苗也徹底反應過來了,結合這忡忡的反常舉動來看,身後這老頭絕對是被髒東西附身了,要不是事發突然其實她早就應該發現。

跑着跑着她驚喜的看到那個被甩飛的年輕人正在慢慢的爬起來!

見此情景思苗苗邊跑邊對那年輕人喊“他被鬼附身了,你趕緊擋一下,我帶驅邪的東西”。

剛站起來的年輕人聽她這麼說本能的退後了幾步,有點不敢再上了。

往往這種局面有一人膽怯就會導致全盤皆輸,何況只有兩人了。

在思苗苗尚且還跑得動的時候急了,完全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了,扯着嗓子沒好氣兒的對年輕人大喊:“你要是再當縮頭烏龜等我跑不動了下一個就是你!”

年輕人雖然害怕,但沒失去理智,他知道眼前這位姑娘說的對,這時候必須團結。

因爲喫過一次虧,所以年輕人放棄了直接上去按住他的想法,轉而把目光放到了那根竹竿兒上。

片刻後,被附身的老頭與思苗苗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她快到極限的時候那個終於年輕人來了。

他這時彷彿是名撐杆跳運動員,舉着竹竿就過來了。

一聲“快躲開”在千鈞一髮之際傳來!思苗苗下意識的往旁邊閃去,接着老頭被年輕人用竹竿兒給絆住了,由於老頭跑的速度太快,所以這一下使他像導彈發射似的就飛出去了。

老頭剛一落地就被年輕人死死的壓在身下:“快拿辟邪的東西來!”

思苗苗見到老頭被他控制住了,於是立馬趕來,可被鬼附身的人哪會這麼脆弱啊,片刻的工夫老頭就又要站起來!

眼看形勢越來越危急,思苗苗只能走一步險棋啦!

她邊跑邊解掛在脖子上的佛印,終於在間不容髮之際思苗苗喊了聲“接着!”,然後便將手中的佛印高高拋向了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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