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化對談(直播)有感

下午看了一場止庵和史航的對談直播,是爲了宣傳止庵的新書《沽酌集》,觀感很好頗有啓發。我此前還真是從來不看直播,對買東西也毫無興趣,看了這次對談此刻回味回味有幾個點印象還挺深刻的。二位才子的對談自然是從讀書以及寫作的角度切入的,讓喜歡讀書的觀衆十分過癮,可惜在最後現場互動的環節只有一位觀衆提了問題,之後就提前結束了。

說說觀感,或叫聽感亦可。有一點我是十分贊同的,止庵說讀書這事首先它肯定不是什麼特別高尚的事沒有什麼了不起,反而在今天的社會環境下它還是件枯燥的、費事的、遠不如看電影等那麼容易又舒服的選擇,所以如果你選擇了這件事,就要腳踏實地的把它做好做精(原話大意)。不能騙自己以及未來的自己,相信這也是很多有讀書愛好的人們的基本共識吧。而同時他也談到,讀書這樣的小衆愛好大家在交流的時候也是有門檻的,這也是客觀事實。比如幾個朋友聊一本書,那麼所有人必須都至少讀過這本書纔行,這只是個低配,否則便無從談起。至於說到他的新書也是如此,史航表示要有一定積累的讀者讀他的新書纔會有趣,如果從來沒有讀書愛好的話這本書不是個好的選擇。我不一定會買會讀這本《沽酌集》,但他們談到的這些話題深感認同。

看了這次對談給我的另一個提醒就是人依然要保持謙虛,說來簡單,我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稍微讀了點書自然就會產生漂浮的書生氣,要時刻提醒自己,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反而更不容易。而這也是前幾天我寫到的要不斷撕扯自身邊界的必要一步。書寫就是個好的渠道,是幫助閱讀的、總結自身思想以及可以記住一些自己讀過但忘卻的東西。對談中止庵提到我們讀了某一本書讀到最後一頁後只是完成了閱讀的行爲,而若想真的好好聊聊這本書的話只讀這一本還是不夠的,還要讀有關作者的書和這本書相關聯的書,之後,纔有資格談一談自己的感受。這顯然對於一般人來說要求就過高了。所以更多情況是,讀了一本書只不過是這本書爲我們提供了一個話題,給了我們想法並能讓我們從這個話題繼續聯繫聯想下去。而不是作爲提升自己優越感的工具。

過程中他們還說到一件事挺有意思的,聽起來挺人格分裂的。一個人寫文章實質上是寫給自己的,而不是寫給“所有人”的。前幾天我弟也問我這個問題,問我寫東西的過程中需要在心裏假想讀者麼,我說不需要。止庵所謂的人格分裂的意思是,書寫者要在心裏重新建立一個和自己對立的自己,也就是反對自己的自己(可能有點繞),來監督、糾正自己。有點像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在國家層面上我們需要“一個聲音”,但某個人在自己這兒需要有多個自己。正如史航對於一本好書的評價,一本好書不是讓讀者覺得舒適的,反而是讓人覺得讀後倍感焦慮的。這我非常同意。我們在家庭、社會中雖然過的難,但也不免會聽到太多的好話了,如果自己也對自己順着的話,那就“完”了(不展開探討“完”了,見仁見智)。

想想還有什麼值得說一說的呢……哦對了,也是前文提到過的,止庵舉了個例子我覺得挺有意思。如果面對大衆聊《紅樓夢》的話,可能會從作者開始介紹起,因爲要假設大家不太瞭解,諸如:“清朝有個有名的作者叫曹雪芹,他寫了一本有名的講述一家大宗族的故事”等等。但如果是一小撮都對《紅樓夢》有基本瞭解的朋友之間的交流的話,沒人會忍受的了這一番鋪墊性介紹的。實際上這又是那個老問題,即平均主義和特殊對待的問題。但實際上人類也很聰明,就像潛規則一樣,表面上一視同仁,實際上標準不一,這也不是我們的特色,只要有人類社會就必然有這個問題。普世價值是一回事,到了個人、具體的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大話怎麼說,小話怎麼聊……這超出了今天下午對談的範圍,自然他們也是很簡單地交流。面對公衆,這些所謂的名人們交談之前自然是做了一番準備的,那麼我們該如何探求世間的真理呢,只好經歷現實生活的同時多多讀書思考和寫作了。

*注:本文引用二位文化名人的內容均爲本人的大致回憶,只保留的原大意,並非原話。非學術性文章,不做精準性表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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