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平凡人生曲折路(1020)

                    第七部 (131)

第二百零四章

                少富妻大鬧龍王廟

                林新成用計化干戈

                            5

看到趙少富的老婆又哭着這樣說,林新成也理解她的心情,從氣惱的七竅要出血,轉而向許紅梅賠情道歉,這彎一時半會也真難磨過來。還必須給她講講這方面的道理,於是又說道:“嫂子,你怎麼又哭着這樣說,你非得讓我再說你幾句不是?你現在多大了,五十五六了吧,閨女在這裏我說了也不當象,你還把男人的那個方面看那麼重要?作爲這麼大年齡的你,主要是看着孩子過日子,你有七個閨女一個兒子,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我哥就是整年不進家,你們還是一樣過。只要別因爲他讓你們在名譽上受傷害在經濟上受損失就行。他只要當一天的支書,你們就光棍一天,他只要當一年的支書,你們就光棍一年,他一直當支書,你們就一直光棍。我哥他身體有病,他回到家裏住着,你們不但要侍候他,還不會給他打針輸水。他在大隊喫住呢,許紅梅不但能給他打針輸水,還給他洗衣做飯,省了你們多少心?這該有多好啊。說一百圈,我哥看在這七八個孩子的份上,絕對不會與你離婚娶許紅梅,他也得顧顧自己的臉面。而許紅兵許紅梅兄妹二人也得顧顧他們自已的臉面。我哥和許紅梅兩個人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許紅梅畢竟還是一個姑娘,她總是要嫁人的。她嫁了人,我哥總不能攆過去吧,他還得回到你的身邊。你們一家人往後的態度是,知道全當不知道,看見全當沒看見。只要許紅梅不告,我哥就不會有事,就可以繼續當支書,你們一家人就可以繼續光棍下去。嫂子,你想想,我說這些話對你們是有利是有害?我是圖的啥?咱一不親二不故,連一姓也不姓,你把事鬧大了,判刑的是你們,喫虧的是你們,丟人的是你們,以後喫苦受難的還是你們,能到我林新成替你們嗎?你要是覺得我是爲了你們好,你就聽我的話去給許紅梅賠情道歉,你要是覺得我是向着許紅梅的,你就不聽我的話,不去給她賠情道歉。你只要說一聲不去,我現在就走,許紅梅想咋告咋告,你們想咋鬧咋鬧,以後不管出現什麼不好的結果,你別我沒有把話說到。"

趙少富的老婆把頭低下不言語,趙楊花趙槐花一會兒看看林新成,一會兒看看她們的娘。

林新成看出了趙少富的老婆有去賠情道歉的意思,只是還沒有下定決心。爲了促使她下定決心,林新成故意說道:“好了嫂孑,既然不想去,我就走了,你說我這是圖的啥?"說過邁步走出了屋子。

趙楊花在屋裏喊道:“叔,你先別慌着走哩,我們商量一下。"

林新成又拐回到門口說:“你們快點商量,我家裏還有好多客人呢。"說過又往外走了兩步,站在了西窗戶外。

只聽到楊花說:“娘,我叔說的都在理,他是向着咱哩,你就去向許紅梅賠一個不是吧。"

趙少富的老婆又哭泣着說:“楊花,我也不是光氣他們兩個相好,我也氣你爹在你的婚事上。你們姐妹幾個小時候,他從來沒有管過沒有問過,你們長大了找婆家他也不管。不管就不管吧,到了你三姐,你三姐梅花看上了你新成叔,他不願意,說一個村又不一輩。楊花,咱與你新成叔又不一姓的,不一輩有啥,成了婚不就一輩了嗎,他不願意是想讓你三姐嫁給他的朋友的兒子張成的,看看你三姐,嫁給張成後,因爲不生孩子經常挨打受氣。到了你吧,你想嫁給王超峯,他又不願意,他這一回不願意,是想讓許紅梅嫁給王超峯,淨以與他好的爲標準。現在眼看着你已經兩個多月了,他還不同意。他硬這麼狠的心不同意你與王超峯的婚姻,我還要顧忌這顧忌那去向許紅梅賠情道歉,我心裏咋這樣不是味呢。"

楊花說:“他不同意就叫他不同意吧,我已經和王超峯說好了,等公社上了班我們兩個就去辦理結婚手續。然後象任俊秀和那個姑娘一樣跑到外邊去,找個農場或小煤窯幹活就不回來了。"

趙少富的老婆說:“那不中,你跑到外邊去,我養活你這麼大不是白養活了嗎?咱對你新成叔說說,讓他去給你爹說,只要你爹同意你與王超峯的婚事,他和許紅梅想咋着咋着,我再不管他了,難罷他死到那個方面哩。只要他同意你和王超峯婚事,我就給許紅梅賠情去。"

楊花說:“那就把新成叔叫過來給他說說,讓他試試?"

林新成沒有等楊花叫就自動走了進來,說道:“楊花,你娘捨不得你這個閨女,我還捨不得王超峯這個副主任呢,我再厚着臉皮給你爹說說去,只要我說成了,你們可一定得向許紅梅賠情去。"

趙少富的老婆說:“兄弟,只要你說成了,我就去向許紅梅賠情。"

林新成就走出去進了趙少富的屋子。

當楊花和槐花把他老婆架進林新成的屋子後,趙少富就躺進了被窩裏,由於他老婆的突然襲擊,就差那一分鐘甚至半分鐘的時間,他沒有能與許紅梅把事情做到底,累了一身汗弄了個馬回頭漿倒流,再加上他拉打許紅梅的老婆,兩個閨女拉他的撕扯,他先是上氣不接下氣沒有了一點氣力,接着是渾身冷下身疼,老婆怎樣辱罵許紅梅,他是幹心疼而無能爲力了。他真怕因此小命嗚呼了,所以,當兩個閨女架着老婆去了林新成屋,他先倒了一碗熱水放了把紅糖喝下去,然後躺在牀上蓋上被子,象沒了氣的皮球一樣閉目殘喘。事情怎樣了斷,那就看林新成的了。

林新成走進屋子,趙少富連眼也沒有睜。

林新成走到趙少富的牀前,坐在牀頭放的那把椅子上說:“少富哥,氣壞了吧?"

趙少富仍然閉着眼睛沒有吭聲。

林新成說:“少富哥,如果我嫂子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是說你們哩,怎麼不把門閂上呢?"

趙少富仍然沒有吭聲,他也爲沒有閂門一直後悔呢,都怨自已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人們常說,大意失荊州,這一次確實自己大意了。本想着今天不演戲了,人們都慌着去走這幾天因演戲耽誤走的親戚,不會再有人來這龍王廟了。再說,平時即使有人上龍王廟,不是那幾個主要大隊幹部,從來沒有人進過他的屋,而那幾個主要大隊幹部進他的屋,也是先敲門,得到允許後才走進來。誰會想到,自己的老妻婆今天會領着兩個閨女闖進來?該出事,今天該出事呀。

趙少富後悔的真想喫幾碗後悔藥。

林新成繼續說:“少富哥,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過很複雜,我也不追問你你和許紅梅到底真有那事沒有,但是經我嫂子這一鬧騰傳揚出去,誰會相信沒有那事呢?如果沒有還好些,如果真有了,事情就壞了。我嫂子把許紅梅打成那個樣子,罵成那個樣子,許紅梅還是一個姑娘,她也要顧自己的臉面和尊嚴,她以後還要嫁人的。常言說,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哩,她本沒有告的意,這一弄,她有告的意了。她本沒有告的膽,這一弄,她有告的膽了。她只有通過告你,說你是利用職權,利用嚇唬的手段來強姦她,才能洗涮她的身子。再說,許紅梅的哥哥許紅兵,自文/化/大/革/命開始以來的八年裏,都是整你的骨幹分子,粉碎四ⅩX後向你走的近了,對你附首貼耳唯命是從,利用一切辦法巴結你,狠不得想叫你親爹。爲什麼?他是想讓你當他的保護傘,保他的黨票,保他的官職,進而想接你的支書。他會不會利用這個事,讓他妹妹一告,撤了你的職,開除你的黨,判了你的刑,他順順利利的接了你的支書?少富哥,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幹部,不清楚是怎樣對待地/富/反/壞/右分子以及勞改犯罪分子的家屬和子弟的嗎?你被逮捕法判了,你的家屬就是勞改犯罪分子家屬,你的子女就是勞改犯罪分子子女,一輩子受人歧視。你家又是外來戶,孤趙一家,你們還有彈起來杏核的時候嗎?這些嚴重的後果,現在你想了沒有?"

經林新成這麼一分析,趙少富重視起來了,他睜開眼氣憤的說:“這都怨那個老妻婆鬧騰的了。"

林新成說:“事情已經出來了,後悔埋怨都沒有用處,你看怎麼解決這個事吧。"

趙少富反問:“兄弟,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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