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天然氣煤氣的

      很是忌憚煤氣和天然氣,先入爲主的就是其傷害性。就像加油站一樣的煤氣站,總會給人帶來可怕的感覺,至於何因,大概是看多了煤氣罐爆炸的新聞和科幻片。 

      經濟發展往前推進的時候,蜂窩煤就見得少了。一是蜂窩煤會產生使人不太歡迎遍地都是的煤渣灰,也因爲污染的嚴重,讓市場上有了新的燃料。初始,很多家裏還是習慣使用爐子,後來事情變得忙碌,也懶得去用木片點着蜂窩煤,每天更換蜂窩煤變成一道繁瑣的過程。蜂窩煤艱難生存的時候,便宜的天然氣價格讓煤氣和天然氣成爲了農家的日常燃料了。這樣一來,人們的需求變多,集市上就出現天然氣的加氣站了。

      我的一家遠房親戚在集上開了一個液化氣場,這是人盡皆知的,到現在仍佔有鄉里的市場。曾經和父親去集上得知液化氣的場地,在進了那間辦公室的時候,簡約的辦公室裏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板凳,只是在辦公室椅子後面,有一個可以通向下面地下室的通道。煤氣儲存罐埋在地下,必然要有室內通道,辦公室正好與罐子連在一起。地下室裏埋着大型缸制儲氣罐,裏面盛放着煤氣,靜靜地,無聲的。只是,當罐子來到農村之後,它總會成爲一個龐然大物,在偷偷觀察着身邊的人。

      自從村莊裏煤球變少,天然氣使用變多以後,莊裏進來的車輛,會多了一種拉着煤氣罐子的。每當車子開到莊裏來,就像吆喊着打醋一樣,買煤氣的也喊着加氣來吸引人。

      賣煤氣的車上裝了幾個罐子,有大有小。最大的煤氣罐子裏裝了不少液化氣,當顧客從家裏拖出煤氣的罐子時,這人就找到小煤氣罐的旋鈕,把兩個罐子進行口對口充氣,一陣“嗤嗤”“呲呲”的聲音過後,罐子就裝滿了。除了這種大罐子,車子上還有一些跟用戶家裏一樣大小的罐子。這些罐子在廠裏已經裝滿了液化氣,在車子里拉到固定的客戶面前時,就可以直接替換用完的罐子,付錢就行了。這類固定的客戶,已經養成了使用液化氣的習慣,爲了省去當面充氣的過程,在交易的時候,往往是心照不宣的。

      事物總是此消彼長。

      天然氣和煤氣這類燃料越來越多,以至於現在很難見到蜂窩煤了,也見不到用燒過的蜂窩煤墊在地上的溼泥裏,也見不到小孩子拉在院子裏用爐渣灰蓋住的場景了。隨着人變得更加富有,時間和事物不斷變遷,煤氣和天然氣就更加受到人們的青睞,以至於逐漸變成不可或缺的燃料了。

      但直到現在,看到胖子一樣的煤氣罐子和一個爐臺,總是謹慎的接觸甚至害怕去產生聯繫,見到充氣的,往往躲得越遠越好。充氣的人卻毫不吝惜自己的膽量,從打開車廂到拎下罐子放到地上,從打開充氣口到旋轉旋鈕,他總熟練地將每一個步驟都變成自己職業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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