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賓客嘉話錄•齋鐘磬聲

《劉賓客嘉話錄》,唐代小說類的雜書。作者韋絢在序中稱本書記錄的是“文人劇談、卿相新語、異常夢話、若諧謔、卜祝、童謠、佳句”,許多屬小說類,還有朝廷軼聞、文人軼事及民間傳聞等內容。

據作者自序,唐宣宗大中十年,他在四川江陵追記了劉禹錫在白帝城與父親韋執誼的談話,故自名其書爲《劉公嘉話錄》,劉禹錫曾官太子賓客,故書題爲《劉賓客嘉話錄》。

作者韋絢,字文明。唐京兆(今西安)人,順宗朝宰相韋執誼之子,生於德宗貞元十八年,曾官江陵少尹、起居舍人、義武軍節度使等職,約卒於唐鹹通七年。

本書內容廣泛,很多故事除了表層的內容和認識作用外,往往還蘊含着某些生活哲理,近於寓言。因本書系作者回憶恩師語錄之作,所以多數故事缺乏具有文學色彩的敘事和描寫,但有些故事把傳統散文的寫景狀物之法移入,取得了很好的藝術效果。

現翻譯下面這段《齋鐘磬聲》。

唐朝時洛陽城中有一個寺廟,寺廟內住着許多僧人,其中一個僧人的住房內掛着一套編磐,不知什麼原因,磬在房屋內無故地自鳴,在早、中、晚的一定時候,磬就“轟轟”地作響,在房間居住的這個僧人開始感到奇怪,後來又覺得害怕,甚至懷疑自己前世冤孽未了,鬼神顯靈,因而懼怕得了病。終日神思恍惚,不思茶飯,精神萎頓。

隨後,他到處求方士和醫生治病,也沒見好。

曹紹夔與這個僧人平常有來往,聽說僧人得病了,就前來問侯,僧人把自己得病的緣由、疑神疑鬼之狀一一告訴曹紹夔,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曹紹夔聽到寺殿上敲齋鐘聲,編磬也隨即相應地發出了聲音,曹紹夔突然哈哈大笑,他對僧人說,你明天爲我準備一桌酒菜,我爲你治病,包你痊癒,然後就和僧人告別了。

僧人雖然將信將疑,但希望把病治好,第二天,他真的置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招待曹紹夔,曹紹夔酒足飯飽以後,取出早已準備在懷中的銼刀,將房中的磬東銼一下,西銼一下,把磬銼了好幾個地方,然後說問題解決了。這時,殿中晚齋的鐘又響了,而僧房中的磬卻沒有響聲了,僧人覺得奇怪,問曹紹夔不響的原因。紹夔答:此磬發聲高低與殿中鐘聲相合,因此,敲鐘的時候磬就響應,我銼了磬的數處,從而改變了磬的發聲,這就不相應了,僧人非常高興,他的病也隨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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